我等了許久,才聽見他那清朗的聲調:
“朝歌。”
“去那兒做什麼?”我喝完了水,從岩石上一骨碌爬下來,才發現身上疼得很,許是昨晚在岩石上睡的不舒服的緣故,我擰擰脖子,疼得我齜牙咧嘴。
他看著我的樣子,一邊笑一邊慢悠悠的朝我走過來,抬起手幫我揉了揉肩膀,力道恰好。
“到了那裏給你買件衣服,”他一邊揉著我的肩,一邊看著我身上大紅的華服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讚許。
“可是這件也不要丟了,”我心疼地摩挲著上好的雲錦麵料,“作為我公主生命的祭奠吧。”
他拍拍我的肩,柔聲道:“念舊。”
“不好麼?”我仰起臉問他,他長的那樣好看,甚至可以用精致來形容。
他一笑:“看我看的癡了?”
“將來能嫁給你的女子一定很幸福。”我一邊感受著他拿捏適中的高檔按摩,一邊真心說道,“師叔,你有多大了?”
“小丫頭是想打探你師叔的隱私麼?”他眼神清澈的似乎淌得出清泉來。
“那又怎樣呢?”我笑靨如花地望著他。
他揉揉我因睡眠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溫柔地說:“我比你大十三歲。”
我掰著指頭算了一下,“你二十六了?”
他點頭:“就要二十七了。我是八月十五的生辰。”
我又掐指想想,今日八月初六,師叔他可不是就要長一歲了麼!
可是,我突然想到,三十上下的他正是熟男一枝花,怎麼會……
“想什麼呢?”他見我出神,問道。
我看向他,說:“你看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又會飛,還體貼,怎麼會沒有家室呢?”
他目光凝滯了一下,很快又融化成一攤墨似的濃黑,輕聲問我:“誰跟你說我沒有家室的?”
我真的凝滯了一下,我一直以為他孤身一人,閑雲野鶴,這樣瀟灑自在的人一定是不受家室牽絆的,可是他剛剛分明說……
“我逗你的。”他看了看我呆傻的表情,抿了嘴笑道,像個惡作劇的孩子,“我沒有喜歡的人,自然沒有家室。”
“我不信,你活了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令你心動的女子?”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相信。
“我出生時,算命的老先生說,我一生隻會愛上一個女子,而且是在相遇後的第五十四天,一吻定情。”他眯起眼睛看著我,“浪漫吧?”
我相當吃驚,“連這都能算出來,太神了吧!”
他挑了挑眉,“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我寧願選擇相信。”
人總是在一些沒把握的事情上選擇相信命運。
“走吧!”他甩了甩袖子,像隻銀色的高貴無塵的鳳凰。
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句話,是一位姓錢的公子說的:
“我愛的人,我要能夠占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以前,沒有過去,留著空白等待我。”
這句話,說給純情的師叔大人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