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到過去該多好,我常常想,回到自己小時候,再把小時候的自己狠狠揍一頓.
我叫李一銘,男,22歲,到了法定可以結婚的年齡,可是到現在為止初戀都沒有.
我曾經離愛情隻有零點零一零米,當時高婆婆指著我說,要把陳馨儀許配給我。。
我竟然拒絕了,我說:陳馨儀是個愛哭鬼。
陳馨儀真是個愛哭鬼,她哭得最多的原因就是別人說她愛哭。
高婆婆是陳馨儀的外婆,她一點都不高,還有一點矮。陳馨儀的媽媽在陳馨儀沒有滿月的時間就離婚了,準確的來說,她根本就沒有結婚。未婚先孕,嗬嗬,現在的年輕人啊。額,過去的年輕人啊。陳馨儀的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消失得無影無蹤,哼,渣男。陳媽媽南下打工,投身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建設中,把陳馨儀留給高婆婆。
我的奶奶,傳說中的排(牌)長,和高婆婆是鐵杆牌友。她們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用現在的話來說就像是閨蜜。她們總是分享著院子裏各家各戶的八卦,還喜歡私底下幫別人私定終身,比如勸鄰居家誰誰誰一定要和隔壁小區的誰誰誰在一起,幫樓上阿姨的大黃狗和樓下大爺的斑點狗配種,甚至把陳馨儀許配給我。
哎,算了,不說了,都是淚。
我和陳馨儀從幼兒園就開始同班,我每天在她家寫作業,準確得來說是抄作業,直到老太婆們牌局散了,然後再屁顛屁顛回家。
按照正常劇情的發展,我應該和陳馨儀一路青梅竹馬然後結婚生子,最後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萬萬沒想到,劇情一點都不正常。陳馨儀的外婆在我們四年級,或許是五年級的那一年,因為糖尿病,或許是心髒病,去世了。
那是橘子花開的季節,沒錯,不是梔子花開,不是櫻樹花開,是橘花開。高婆婆去世了,奶奶再也不能去高婆婆家打牌了,我也不能在高婆婆家逗著小狗,吃著橘子,等陳馨儀把作業寫完了。
奶奶多麼希望高婆婆能夠活過來,幻想她突然醒來,然後說,媽的,詐和。
我也希望能夠有個女朋友,哪怕是詐和。
陳馨儀被她媽媽接走了,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非常突然的消失了。
多年後,我常常懊悔,那是我離愛情最近的距離啊,臭**絲。
寧陽是我的鄰居大哥,他永遠被當做我學習的榜樣。
他比我大四歲,永遠成績優秀,永遠勤勞能幹,永遠孝敬父母.
他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寧陽一路重點中學,重點本科,最後考上公務員,成為檢查官。我一路默默跟在他的後麵,學習他的先進思想和偉大經驗。
隻是他有一樣,我怎麼都學不來。他中學就早戀,雖然不成功,那是中央規定的,沒辦法。他大學換了三四任女友,最終大學畢業後找到真愛,然後步入婚姻殿堂。
我是22歲初戀還在的,風一樣的男子,哼,我才沒有時間談戀愛。
我們一些發小被邀請參加他的婚禮,席間,我們把酒言歡,討論嫂子多麼漂亮,是不是應該鬧洞房。
一不小心,喝多了酒,我內心傷感,借機抒發。“差一點,我也有個漂亮的媳婦。”我說,臉早已被酒熏紅。
“別逗了,老處男”,發小們紛紛打趣:“就你,見到女孩子就跟喝醉了一樣,不是臉紅就是耍流氓,怎麼找得到”。
“陳馨儀啊?!”我說,有點不甘心:“你們難道忘了陳馨儀嗎?”
“陳馨儀是誰?!”所有發小發出同樣的疑問。
“就是那個愛哭鬼!”我開始解釋:“她外婆以前不是經常嚷嚷著要把她許配給我嗎?|”
“不知道”,大家搖搖頭,仿佛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會是你做夢吧”,有人說了一句。“真的怕是你在做夢哦”,大家開始附和:“哪個外婆會舍得把孫女許配給你。”
我以為是他們在開玩笑,繼續說:|“別鬧了,你們能不知道陳馨儀?我以前不懂事,喊她媽媽丈母娘那麼久,後來被你們笑話,忘了嗎?”
“一定是你做夢了”,發小們紛紛說:“我們真不知道陳馨儀是誰。”
“要是你隨便喊人家媽媽丈母娘,不被打死噢”,酒席上一片哄笑。
“不要太寂寞了,你看你,都做上春夢了,有時間去做個大保健發泄下吧。”酒席上又是一陣哄笑。
我驚訝萬分,憑我對發小們的了解,他們可能真的是忘記陳馨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