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月色下,流水淌淌,霧山廣袤無邊,極端的寂靜被無情黑暗包圍,一黑影驟然閃過,寒氣像尖冰一樣刺過心肺,讓人感到極度恐慌,一聲音輕問:“是誰?”
“是為父。。。”回音從四麵傳來。
“父王你在哪裏?快出來見見女兒。。。”女子淒涼地哭喊著,頭不停地四處張望。
“我在這裏,仁兒,父王知道你活得很孤單,這就是來接你走的”。那黑影現成人影,飄浮在水中央。女子踏著被河水潤濕的草地,一步一步走向那黑影。
突然一股曖氣從手部一直流到心裏,女子睫毛微微地顫開,終是醒了過來!“呃!這裏是”女子左手撫著腹部,右手支起身體,映入眼前竟是昨晚差點奪去她生命的人。正要出力攻擊,卻攤軟在床上,氣喘籲籲。
七月初八的早晨,紅蜓環枝幽草間,微風遊塘漣漪粼粼。柔和的陽光直直照在城琰臉上,卻沒有因此增添一分溫和的氣息。
“既然有力攻擊救命恩人,那麼身體應該無恙了,那我可以走了!“語罷,城琰便要轉身離去。
女子睜大眼睛,無法理解城琰的行為?昨天夜裏,擊倒她的不正是他,為什麼他又返回救了自己?原本她對他拔刀相助的俠行就十分地讚賞,要不是中途救走了與她有血海深仇的人,也許她會邀他加入紅花會。一起複家仇。或許還更多的事情,她不知不覺間有了更多的假設,而她還不知道有一份悸動已慢慢地在她的心裏滋生了。
“等等…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受傷,你起碼要等我複元,有能力自保了,才可以走阿!”女子喊住男子強烈要求道。
“憑什麼?”三個字,說得何其冷心冷麵。
“要是你現在丟下我,又何必救我呢?要救就救到底嘛。”女子已有些無奈,語氣軟了不少。這麼柔軟的懇求,似是為了挽留一個保護自己的人,而事實上,是否就如此簡單,她不敢想,從小到大,她就想要的太多了,因此也失去了太多,所以這一次,她止住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微微仰著臉,等待城琰的反應。
城琰聞言,回頭一望,一雙威棱的眼睛掃向女子,忽地對上她的眼睛,那一雙倔強的眼神是多麼的熟悉,一息間,城琰思緒深陷。“你這個討厭鬼!…。”
女子被城琰這麼一看,顯得極其地不自在,臉上像塗了淡淡的姻脂,女子垂下了頭,靦腆的語氣裏略有些嬌氣:“喂,你在看什麼呀,我身上有什麼好看的?”
他是怎麼了?隻不過是從一個陌生女子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而已,就讓自己一度失了神?不,不能再想她,他要把思念轉化為動力,他承諾過在找到她之前,絕不想她。當初是自己放下了她,才讓彼此天涯相隔,就讓想念之苦,懲罰自己吧!城琰凝了神,當即步近女子,單手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小屋。
女子頓時驚惶失措,刷一臉的紅雲:“你要幹什麼?”
城琰一臉冰霜,隻管前方的路。女子見城琰沒有回應,狠狠地捶了他一拳,瞪著兩隻大眼說:“欸!你這樣抱著我,很令人難為情的。”城琰突然停下腳步,目無表情的看著她。兩對眼睛直直相觸。女子身體如雷擊般,忽地低下頭,
“那你想自己下來走嗎?”城琰停下腳步問向女子。
“要是我自己能走,也就不需要你保護我了。小時候,我爹爹總是背著我上山玩的,你能背著我嗎?”
“我的背後隻屬於一個人”城琰深深地說,平靜的瞳水,卻在此時起了波瀾。女子似乎也覺察他那雙眼顯露出來的情傷,刹那間,心底有種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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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落西山時分,經過一日的路程,終於走到有人煙的地方,那是江寧附近的小村落,這裏人傑地靈,村民們都過著自耕自足的生活,與外麵的世界甚少接觸。是個休養身體的好地方。
城琰把她安置在一戶老夫婦的家裏,並留下了一百兩銀票。見一切已安排妥善,城琰也不打算多留一分,托起那把長薔薇青劍,迎向夕陽紅光射來的地方走去。當他推門離去之際,那名女子大聲喊住了他:“等等,那天晚上被你救走的人,現在在哪裏?請大俠相告!”
“不知道!”城琰沒有多餘的話,短而冷的語氣,還有斜陽下那長長地黑影,都讓人冷得心裏發寒。
“那大俠高姓大名?來日有機會,小女子定會報此大恩”女子的十指緊緊揪住衣袖,兩瞳如秋水眼波輕輕地晃動著,想隱藏好某種東西,然,還是輕泄了那一種難以言語的感情。
“吱悠“一門聲響,城琰漠然地走出房子。女子看著那將在紅霞底下消失的朦朧的背影,使了全身地力氣,衝到門邊,動情地喊道:“我叫昭仁,你一定要記住,昭……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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