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玄燁按照禮俗先前往東郊迎氣,祭禮青帝,此時萬物生發,陽氣上升,一片青綠,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回宮後,玄燁又在延慶殿九扣迎春,為百姓祈福。
宮內遍布大大小小的燈籠!夜未起,宮道兩旁邊已經陳設彩燈無數,整個宮內的庭院也燃起了燈火。
夜鼓響起,宮女此起彼伏的嬉笑聲鬧起了元宵的燈節會,被譽為“山高水長”的西廠的上空,金蛇電掣,倏忽間火焰如鶴翅翻飛,綻開到十餘丈外。霹靂的聲音響遍雲宵上,如旭日照耀錦繡山河。
煙火下的人,有人抬頭,欣賞著壯麗場麵,也有人欣賞著燦爛花火下的美。玄燁昂首,看著漫天星火,常寧坐在他的旁邊一時抬首,一時到處張望。城琰站在玄燁的身後,從第一炮起,心一直飄向周圍的事物。在別人眼中,以為他擔心玄燁的安危,事實上,心思應該與站在他旁邊的粼水一樣,關注著某人。
“琰大哥,宮中的煙火果然不同凡響,場麵令人震憾!”最近,城琰一直不在皇上身邊,所以粼水也許久沒有看見他的人。今天還能與他,一同看燈火節裏節目,自然想多與他聊聊。
玄燁雖然一直在看煙花,但是身邊的火花,還是能感覺到的。粼水對城琰的情意,玄燁也一直看在眼裏,隻怕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所以玄燁也沒有表態。話說回來,男未娶,女未嫁,是否有緣無份,還是未知之數,說不定,城琰是慢熱的人,對粼水會日久生情。想到這裏,玄燁突然朝粼水與城琰說了一句:“粼水,朕帶你來看煙花,你卻一直在看著朕的禁衛,要麼朕就成全你,把禁衛賞給你,那你就可以天天看了。”
粼水被玄燁這麼一說,一臉都是紅霞,倒是城琰,一點反應都沒有,神思完全不在這裏。粼水看見城琰呆如木的,有些失落地說道:“皇上,奴婢是在看那些侍衛在幹什麼!”粼水指著對麵的侍衛說道。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玄燁剛說完,隻見那些侍衛絡繹地引爆盒子線。接著,穿盒而出,一聲聲地迸散在開空,如流蘇紛綸四垂。
玄燁喜笑顏開:“這就是每天的壓軸煙火‘千國樂春台’,不過,接下來才是今晚最精彩的部分。”
粼水看著玄燁的表情,感覺玄燁的心裏隱隱有種情感在翻滾。現在的玄燁不像一位皇上,倒像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
太平樂奏起,宮女五十人,各披虹裳霓衣,覆以雜彩,每一位以挑起兩盞荷花燈,高低盤舞圍轉。而圈的中間,有一女子高舉著一盞大荷花燈,滿身閃爍的珠光,凝聚了無數的神往的目光。
“那不是恪常在麼?跳得真好!”說話的正是宜妃娘娘的宮女,蓮華。
“不許多嘴,那女子雖然跳得很好,未必就是她呢!”宜妃瞥了蓮華一眼,又看了玄燁一眼說道:“不過,身段倒有點像她,莫非真是恪常在?”
“既然妹妹想知道,不如等這舞燈結束後,召上了問問,皇上您意下如何?”宜妃驚訝地看著佟皇貴妃,她怎麼會與自己同聲同氣的,不過有機會讓愉恪出風彩,也就罷了。
玄燁的眼睛已經盯在了前方,看來,不用佟皇貴妃和宜妃娘娘提醒,皇上心裏,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
宜妃婉約笑向愉恪舞燈的地方,不對!心一震,愉恪是在玄燁中間偏右邊舞燈,但是皇上看的是偏左邊的地方,宜妃慢慢轉過頭去,可是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宮女門是手拿花燈高低舞動,而另一邊的都是些男子在舞燈。他們是一人一持竿,竿上又一短竿,掛著紅燈,參差高下,如龍之宛轉。
最後所有舞燈的人圍成了一個“太平、萬歲”兩詞,結束了燈會。四個身影高舉著花燈,從那四個舞隊而來,走向玄燁,齊齊施禮:“祝天下太平,皇上萬歲!”
最後的一部分,是今年新安排的節目,果然令龍顏大悅。
玄燁突然醉酒一般地笑了起來,大力地摟起其中一人:“朕被你折服了,你每一次都能給朕意想不到的驚喜!你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瞠目口呆,皇上怎麼摟著一個男人,還說話這麼肉麻的話,難道經過上一次的事件後,對男的有了興趣?
近距離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愉恪更是氣得想哭,如花似玉的妃子在麵前,卻置之不理,教她臉往哪裏擱。她知道自己今晚輸了,卻輸得不服氣,因為對方是一個男的!
被玄燁摟在懷的人,推開了玄燁,輕輕摘下頭上的玉簪,三千青絲如瀑布傾瀉而下。
“臣妾參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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