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漢子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田恬見狀,便明白自己一定是猜對了,其實她哪裏認得周圍幾個村子的人?不過是信口胡謅的罷了。
見那人不說話,她便自顧自地說道:“既然不是咱們附近幾個村的,也定然不是王家村的人過來搗亂了,那……如此看來,我心中也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麼?”
那漢子見田恬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擔心自己將東家的訊息給暴露了出來,畢竟,拿人手短,既然都被抓了,那就自認倒黴,幹一行就要有幹一行的擔當。
“你叫什麼名字?”
“……”
“你放心,我沒打算把你們幾兄弟怎麼樣,你那兄弟腳上的血還一直在流呢,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我就讓人送他去楊大夫那邊。”
“當真?”
“我田恬說話向來算數。”
說完,她沒有等大漢的回答,半轉過身去對村長說道:“村長,現在天涼,讓大夥兒在這邊吹風也不好,村口風大,你看火把都給吹得要滅掉了,不然就讓幾個人跟來,把他們綁到我家去,也好讓您喘口氣,喝點兒熱茶什麼的。”
雖說村長跟田恬之前因為地的事情鬧得有些梗在心裏,不過畢竟還得看吳老板的麵子,村長也不好發作什麼,況且這魚塘弄起來了之後,對自己的村子也是有好處的。
他也是個人精,立刻明白了田恬想要私了,否則幹嘛要把人弄到自己家裏去?於是他轉過身對身邊那幾個拿著火把的年輕漢子說道:“你們幾個都是沒家室的,少睡一夜沒關係,就跟我去一趟田恬家吧。”
說完,又對其他的婦人和男人們說道:“大家都回家歇著吧!”
於是,一大群人就這麼散了,就剩下了幾個人把這幾個毛毛賊帶去了田恬家裏,當屋子裏的燈點亮的時候,誰都很感歎這家裏的裝飾,不過此刻田恬才沒心思管那麼多呢,當即就安排了一夥人坐下來。
她招招手對那帶頭的人說道:“不好意思,為了我們的安全,不得不綁著你們,坐吧。”
田恬笑得十分的單純,可是她那笑容又好似略帶些許的諷刺,就好像在說:我們隻是綁了你們的手,又沒打你們的屁股,有凳子給你們坐就坐唄!
當然,這樣的想法隻會出現在那幾個毛毛賊的心裏,這跟著村長一同過來的漢子們,自然不這麼想,反而還覺得田恬太過於大方了,這樣的賊人就該當成過街老鼠亂棍打殘……那帶頭的也是個識趣的,明白了田恬的意思,也就衝著自己的幾個弟兄點點頭,率先坐了下來。
“姑娘既然想要私了,就開門見山地說話吧!”
“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這樣大家都不費事。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想法告知你吧!”
“請說。”
田恬笑了笑:“不過還是請這位大哥先自報一下家門吧,總得有個稱呼不是?”
“胡謅。”
“啥?”
“胡謅。”
“不會是信口胡謅的胡謅吧!”
那漢子麵上有些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正是。”
原本田恬的忍住了笑的,結果她肩膀上的皮卡卻沒忍住,笑了出來,她也就這麼破了功,當即擺擺手笑道:“不好意思,我笑點低。那個胡大哥,我敢百分百的確定,你們不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來搗亂,那麼……這個塘子是我跟吳老板合作,給他種藕的。既然你們的目的在於魚跟藕,這豈不是表明了,你們是吳老板的對家派來的咯?”
胡謅沒有回答,他的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了,田恬抓住了要點,繼續問道:“既然是吳老板的對家,一般的小酒家,壓根就沒什麼競爭的機會,數來數去,也就是明月樓……”
胡謅的眼底閃爍了一下,田恬這才接著那話說道:“跟悅來酒家咯!”
“不是悅來酒家!”
聞言,胡謅似是真的有些著急,立刻開口道,雖說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跟之前的麵癱模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他那口氣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急,田恬倒是不著急,繼續慢悠悠地說:“不是悅來,那就是明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