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你也沒這個膽子糊弄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見不到我要的東西,你就和你的手腳再見吧。”王美麗帶著保鏢離開,房東見他們走遠以後開始念經一樣地數落我:
“我說你他娘的在搞什麼?不要命啦?王美麗生意做那麼大,她可是有黑道背景的,砍你的手算對你客氣,還是我介紹她來,你要是辦不好會牽連我!”房東不知怎麼翻出我藏好的現金,又抽出一疊來揣進他兜裏。
“今天要不是我,你那雙手早沒了,好了你不用太感激我,這點錢就當你的謝禮啦!”拿了錢房東迅速腳底板抹油,我心裏感謝了房東家裏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他老娘,憤憤然把剩下的錢另找地方藏好。
偵探所總算安靜,我也拚命冷靜下來想搞清楚,我又把錄像拿出來放了一遍又一遍,隻有宋勤一個人在畫麵上滑稽地對著空氣啪啪啪。
我徹底笑不出來了,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攝像機出了問題?我拿出那台攝像機反複檢查,沒看出個所以然,看來隻能去求助萬能的老張了。
萬能老張是賣給我們偷拍器材的老頭兒,六十來歲,臉上幾道刀疤,不苟言笑,年輕時多半不是個省事的主兒。那個高倍的攝影機就是他賣給我老板的。
之所以叫他萬能,因為無論你要什麼機械設備,小到家用DV,大到X光檢測儀,他都有門路搞的來,而且還包售後檢修,相當可靠,至於來路是否合法幹淨,就不得而知了。我懷疑隻要出的起價,老張連核彈頭都可以給你搞幾個來。
他的店鋪在S城老城區九曲十八彎的破爛巷子裏,從外麵看就和收廢鐵的沒兩樣。我拎著高倍攝像機讓老張檢修,他一邊檢修我一邊講述事情的經過,以及那個王美麗對我的威脅。我還給他看了轉存到手機上的那段錄像。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平日裏嚴肅的老張看了錄像沒繃住狂笑不止,還拿手掌狂拍櫃台,我生怕他把櫃台給拍碎了。
最後老張檢查完攝像機,收起笑容嚴肅地保證這個攝像機絕對沒出問題。
一聽我就急了:
“那畫麵上活活少一個人是怎麼回事?明明親眼看見那個女人,怎麼錄下來就不見了?是我產生幻覺?還是我得神經病了?”
還是老張見多識廣,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冷靜:
“年輕人別著急,你這種情況啊,多半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你要想解決,我有法子。我給你寫個地址,你去找地址上的這位高人,他肯定能解決,就是得花點錢。”
老張迅速寫下一張紙條遞給我,上麵寫著一串地址,以及“到此找‘天師’”。
天師?什麼人名字這麼誇張?怎麼不叫茅山道長?遇上不幹淨的東西,難不成還遇鬼了?
我可是堅定相信唯物主義好青年,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所謂病急亂投醫,為了保住我的雙手,管他娘的試試再說。
出了老張的巷子要過一條寬闊的馬路,人行道亮著紅燈。一個老婆婆正站馬路正中心,麵對高速飛馳的車輛無所適從,路邊等著過馬路的年輕人們居然都裝沒看見,也不去幫一下,S城真是世風日下!
我最見不得老人無助,不顧車多衝到馬路中心,把老婆婆扶到了街對麵。老婆婆對我微笑點頭。哎!希望我做點好事能積德轉運吧!
我順著老張給的地址,一路找去,竟然來到了S城外老遠的郊區山上。這兒叫靜山,是S城外有名的公墓區。難道是給我介紹公墓好讓我提早安排後事麼?不知所謂的天師住這麼偏僻幹嘛。揣著一肚子疑問繼續前進,終於來到山裏一處有人煙的大院子門口。
地址上分明寫的就是這兒。我抬頭一看,兩米多高的鐵門旁邊赫然掛著一塊牌子:
“S城靜山精神衛生康複療養中心”
靠!這不就是瘋人院嘛?天師?住在這兒?不是我瘋了就是老張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