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慘白的小夥子,從美女胸前抬起頭來,心滿意足地說:
“你呀,打過五次胎吧?”
黑絲美女臉上的肌肉抽搐,從牙縫裏勉強擠出幾個字:“你……你怎麼知道的?”
“一,二,三,四,五,你打掉那些孩子回來找你,現在五個全部趴在你背上,肯定肩膀酸。來,吃了叔叔的棒棒糖就好了。”
我看看周圍的人沒什麼反應,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想歪?
黑絲美女一瞬間臉僵住,小夥子在衣服裏掏了半天,真的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
“回去給你那些孩子供個牌位,每天拿點棒棒糖巧克力果凍之類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供奉一下,七七四十九天他們就都去投胎了,謝謝,收費一萬五。”
黑絲美女給出一個裝錢的信封,抓起天師手上的棒棒糖迅速閃人,留下一串高跟鞋清脆的響聲。
我很懷疑剛才那一幕,是電視裏經常曝光那種自導自演的騙局,或者純粹是幾個愛演戲的精神病患者。
什麼天師啊,騙人好歹專業一點畫個符紙之類的,棒棒糖?搞沒搞錯,算了還是回去另想辦法。正準備要走,叫做天師的年輕人居然喊住我:
“就這麼走了?說的就是你,衣服像坨酸菜,臉長得智商很低的那個。說吧,什麼事兒?”
幾十個精神病人齊刷刷把頭轉向我。靠!都知道說的我?有這麼明顯嗎?
我隻好尷尬地回來:
“我……路過而已,那個……”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我一下不知從何說起。
“剛才扶了老太婆過馬路?”天師漫不經心地說。
我大吃一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換點有新意的台詞成嗎?”
不可能吧?這家夥怎麼知道的?難道有人跟蹤我?老張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不可能聯合別人整我吧?
最近遇上難以理解的事情太多,我這點腦子明顯不夠用了。
“別傻嗬嗬杵在那兒裝電線杆,坐下!”天師命令我。“你以為我這麼好心主動幫你?就你那樣子我真不想看見,你扒下褲衩穿頭上還帥一些。你扶的那個老太婆剛才站在我旁邊一直嘮叨,說你助人為樂,拜托我一定要幫你。”
我四下環顧一圈,沒看見那個老太太在哪兒啊?天師不耐煩地說:
“別找啦,她現在就在你身邊,你看不到而已,她穿灰馬褂,白頭發,還提個塑料菜籃子,對吧?”我一驚,我扶的老太太正是這種打扮。
“她生前在那個馬路中間被撞死,魂魄就一直留在那兒,今天早上你偶然看見了她,還把她扶到馬路邊,她這下才可以超生。
老太婆一路跟著你來,求我一定要幫你,好還你一個人情,哦不,鬼情。說吧,到底什麼事兒,別浪費我時間,還耽誤人家老太婆超生投胎。”
一路跟著我?我不禁打一個冷戰,到底現在是信他?不信?還是轉身就走?
整個人徹底傻在原地。算了,來都來瘋人院了,犯一回傻也沒人知道,於是我支支吾吾把來的緣由講了一遍。
天師邊聽邊拿根棉簽掏耳朵,嘴裏還發出愜意的“噝噝”吸氣聲,聽完我講的以後把棉簽一彈,拍拍手,找護士拿來一個小空藥瓶,撅起嘴響亮地往藥瓶裏吐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