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就算死在這兒我也絕不尿褲子(1 / 2)

十幾張沾滿鮮血的猙獰麵孔,齊刷刷看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尿褲子。

她們明顯覺得比起鐵鉤上那個肺癆精神病人,我這個新鮮壯碩的小夥子看起來要好吃些,就把天師扔在身後,一個個邁著僵硬的步子向我撲來。

好在她們速度慢!

等女怪物們快要接近,我一個閃身跑到她們背後,爬上鐵皮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天師卸下來,手慢腳亂去解他身後的繩索。

“天師,你怎麼也被抓到這兒來了?馬上給你解開繩索,我們一起逃!”

“滾開傻逼!死一邊去!別壞老子事兒!”這個神經病竟然不讓我鬆綁!眼看著女怪物們過來了,總不能讓你這個瘋子慘死在這兒吧?

我幹脆拽過天師身後的繩索把他往活頁牆前麵拖,他大叫著讓我放手。不放,放了你他媽死定了!我想帶天師從活頁牆出去,一推,糟糕!奶奶的從外麵鎖住了!

我和天師坐在活頁牆前麵,眼睜睜看著這群吃人的家夥一邊掉著冰渣,一邊滴著血越走越近,我隻好胡亂抓起手邊的凳子砸過去,沒想到這幫女怪物力氣大得驚人,凳子被扯成兩半。她們連王美麗那麼大的身軀都撕個粉碎,還有什麼能擋住她們?

胸部最大的露露力氣也最大,抓著我的左腳就往回拖,掙不脫她的手,隻能右腳卯足力氣踹她臉上,露露往後一個趔趄,這才鬆了手。

可踹開一個露露,更多的就撲上來,一雙腳根本不夠用。所幸那群女怪物也漸漸發覺我不容易下口,轉攻手腳反綁的天師。

眼看一個女怪物朝著天師的脖子咬過去,我沒多想就撲到天師身上擋開,剛好被她一口咬在我的背上,穿皮過肉,疼得我菊花一緊。

瞬間,我感覺無數隻冰涼徹骨的手從後麵抓住了我,往大鐵桌的方向拖,我抓住天師的腳拚命抵抗她們。

萬萬沒想到,就像我對露露那樣,天師朝著我的臉狠狠踹了一腳!

我頓時眼冒金星鬆開手。靠!果然他媽的神經病啊!我救你還踹我?注定死在豬一樣的隊友手上!

女怪物把我拖到大鐵桌前,我拚命撲騰甩開她們,推搡之中我的腦袋結結實實撞到鐵桌,頓時鮮血直流,加上剛才挨那一腳,這下我徹底沒了掙紮的力氣,隻感覺無數張嘴落在我身上,疼,卻喊不出聲來。

今天估計就栽在這兒了,倒黴的半吊子偵探,當英雄未遂,被一群三陪小姐變成的怪物吃掉,真他媽好笑又魔幻。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見薛莉莉變成的怪物站在角落裏,用她那雙沒有瞳孔的白眼仁注視我,我竟然感覺到了無限的悲哀。

活頁牆翻轉,有人進來了,估計是密室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宋勤。

無數顆牙齒穿透我的皮膚,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頸處把我提溜起來,可能是力氣最大的露露把我舉起來泄憤吧?或者要把我掛在鐵鉤上方便大家用餐?已經思考不了那麼多,很快眼前一黑,徹底和這個世界告別……

亮!好亮!人死了也不能好好休息嗎?這麼亮是升天了吧!看來以前沒有白做好事積德。咦?感覺有人在摸我,來人啊!有人非禮屍體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世界立刻清晰多了,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熒光燈管,還有天師白色的臉。

“醒了就起來,睡在那兒哼哼唧唧做春夢呢?”

如果我真的死了,天師也在這兒,那我肯定是下地獄了。好不容易支起脖子,一個醫生正在檢查我的身體,身邊圍了一圈人看著我,都穿著眼熟的病服。

哦!沒下地獄,到瘋人院來了,接著我說出所有昏迷者醒來都會講的惡俗台詞:

“我…我怎麼會在這兒?”

“切!”一半兒的病友發出失望的噓聲,另一半兒則歡天喜地。醫生解釋說,剛才大家在打賭,賭我醒來會不會說那句爛大街的台詞。

好痛!隨著知覺恢複,來自頭上,身上各處的痛感洪水一樣爆發出來。尖利的牙齒,冰冷的雙手,王美麗的斷指,還有薛莉莉變成怪物後悲哀的雙眼,這些細節一下全部湧到眼前,我一陣惡心,“哇”一聲吐了出來。

“嘖嘖嘖!才把你嚇尿的褲子換了,現在又吐,沒出息也要有個限度!”天師閃到五米開外,無限厭惡地捏著鼻子。

靠,我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嚇尿了麼?情何以堪啊!還不是被你這瘋子害的!我指著天師的鼻子大罵:

“你大爺的!操你媽!老子救你,你還踹我一腳!差點被你玩兒死!”

天師過來對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我頭上還纏著紗布,疼得眼淚直流。他作勢還要打我,被旁邊的病友攔下,隻能揮舞著胳膊腿兒對我隔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