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牙大笑的時候，那臭味更甚。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鼻子上。
“好吧，好吧！不折磨我的以前好兄弟了。”他朝後挪了挪位置，對我說，“這樣好點了吧！”
我鬆開手，輕輕吸了吸鼻子，覺得那味道果然淡多了，便點了點頭。
接下來挺長的一段時間裏，板牙就一直坐在我對麵，笑眯地看著我。
那目光像是打量自己的愛女，眼神裏充滿了愛意和慈祥。
要知道我剛經曆了霜的欺騙和利用，又目睹了死亡止境的淒涼，心裏還埋藏著對噬魂騎士焚化訓練的深深恐懼，應該十分需要溫暖的關懷。
但板石這種莫名其妙的熱烈友好卻令我深身不自在，他盯得我越久，我的心裏就越發毛。
唯一幸運的是現在不被他的洋蔥香水近距離熏著，我的腦筋終於轉了過來，找到了一個我最關心的問題。
我問：“那個炎晨，你說他已經快要變成噬魂騎士，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焚化訓練中活了下來。”
“什麼噬魂騎士？”板牙怪叫一聲，然後用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地說：“噬魂騎士是外人的叫法，隻有不懂的人才這麼胡扯。你都是待選者了，記著，以後要叫黯刃騎士。從黯樹塔獲選出來的黯刃騎士也叫黯樹騎士。”
黯刃騎士，黯樹騎士，那僅僅是名字好聽一些而已，但可怕的實質並不因此改變。
我朝他彎下了脖子，點了一下頭，表示我接受教導了。
板牙收起了那點令他自己都不耐煩的嚴肅，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焚化訓練是基礎課程，這屋子裏，除了你，每個人都通過了。”
“都通過了？！”我驚訝地環視了一圈屋子，這些人看起來都好好的，完全沒有燒傷的痕跡。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是被涸靈使者嚇壞了？哈哈哈。”板牙又狂笑了起來，“使者一定沒有告訴你吧，他當待選者時，已經是個九十歲的老頭了。骨頭都變成柴了，自己摩擦一下自己就能著火。所以他一碰焚化爐的火，就燒成一股煙了。”
說完又補充到：“你放心，黯樹塔想到成功訓練一名黯刃騎士不容易，所以導師會想辦法不讓你變成煙的。”
盡管我對焚燒訓練這種殘忍邪惡的訓練方式還是在深深畏懼中，但我不得不承認板牙的話令我覺得輕鬆多了。
於是我盯著板石那裸露在藍袍外麵那濃密多毛的脖子和胸口，用一種調侃的口吻問：“焚燒，一定很痛吧！”
他卻搖了搖頭，回答我到：“小子啊，等你活到我這把年紀你就會明白了，肉身的痛根本不算什麼，一咬牙就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