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來到他的別墅外,想著應該怎麼開口,將夢佳托付給我的信件交至他手中,然而,他卻罵我多管閑事。
拐過幾條小徑,就來到這個花園草坪足有一個小足球場大,以黑白為主要色調的西班牙式風格別墅門前。在紅葉似火的楓林掩映下,景致美如大師筆下的一幅印象派油畫作品。
我站在庭院的外圍護欄前猶豫著,忐忑地向四周望了望,冷鋼金屬材質的圓弧雕花大門和一根根堅固欄柱閃耀著冷冽的光芒,身周寂無人息,隻有風輕輕掠過樹梢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我最終舉起了手,按響了大門旁印刻有“physiciansIt Villa-NO.1”牌號下的門鈴。
臨出門前,夢佳再三叮囑:“一定要交到他手上,拜托了!”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將信件仔細地再檢查一遍,終於放心貼到了我的掌心。
她殷殷期盼,盈若秋水的目光,緊張而又興奮的舉止神情,似乎都在告訴說:“我的幸福,托付給你了!”令我無可奈何之餘,深感壓力重大。
在夢佳的催促下,我被動撥通了牧司安的電話,之後好笑地站到這裏——給他送情書,牽“紅線”來了。不知為何,一想到這,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隻想逃離。
然而,我仍是鼓起勇氣,對自己說——信件交到他手中後,立刻就走,不再管他們的事,繼續專注於學習,向獎學金努力。
一聲細如叮嚀的響聲後,大門開啟了,我遲疑了下,輕輕推門踏進去,大門在身後又叮嚀著自動閉合上。
好像尤其衷愛黑色的牧司安,從別墅中走了出來,比平時稍顯隨意的黑衫長褲,使他修長的身材更為挺拔,像油畫景致一角,與白色牆立麵形成鮮明對比,然而又十分和諧。
他來到跟前看著我,目光仍是深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不帶一絲溫度。我停下腳步,手中握著那封信,用兩指輕輕摩娑,不知該怎麼開口。
“剛才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他打破沉默,聲音一如繼往低沉好聽,也依舊客套有禮,保持距離。
“我……”冷如冰霜,但深似子夜璀燦寧靜的眸子讓我不由自主挪開眼,向下掃去,卻又觸及他亞麥色肌膚,在敞開前襟三顆鈕扣的黑襯衫中裸露著,性感得令我呼吸一窒。
慌亂中,我低垂雙眸,卻又看到了他——健美勻稱的腰肢,修長結實的雙腿,裹在裁剪貼身的黑色長褲中,是那麼優雅與迷人。
在他略帶思索與疑問的打量中,我的目光無處可擺,隻好心虛地垂下頭,緊緊閉上眼。
“怎麼了?”他不確定地問,冰冷的語氣出現鬆動,竟有一絲難得的笑意:“為什麼低頭不說話?”
心緒紊亂,像數不清的毛線糾結一起。
在腦海中,我努力清除剛才所看到及想到的一切,說服自己將思緒拉回正軌,並立刻將信件交給他,轉身離開這裏。
可是,不管怎麼努力,總是浮想聯翩。究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影響我了嗎?
微微一驚,我深呼吸著,將眼眸張開,望向那一片紅葉似火的楓林,腦海一片空白。
調整好心情後,我目光掃過他,舉起手中信件,笑著說:“牧主席,我幫朋友送信給你。”
“信?”他微皺眉頭,愕然中閃過一絲惱怒,神情恢複到冰點,並不用手去接。
“是……”我考慮了一下,說:“我的室友甘夢佳,讓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請你一定拆開看。”不知為何,又加了一句:“她,是個好女孩。”
他緊抿唇,目光像一道冰芒射向我。我急匆匆將信塞進他手中,慌亂說:“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再見。”飛快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