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這矮子曾經是師父的高徒,他在的時候我們都會叫他二師兄,從來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但是他告訴過我,他在健身中心回家路途非常短,可能就在那兒附近吧!”
“他在健身中心做什麼?你們去那麼遠的地方幹什麼?”小張想著要是普通的健身者,不會讓這麼多受害者認識的。
“他幫忙登記一些教練的出勤,幫忙打掃衛生,修健身器材,人緣奇好,大家都喜歡他。他是個合同工!我和王遠有時候過去,純粹為了找他敘敘舊,或者騙點他偷的新奇玩意兒什麼的。”
“好!”小張聽到這裏噌地站起來,如果找到了矮子,也許就能阻止下一場凶殺案的發生,沒想到獨辟蹊徑反而成功了。他立刻起身要走。
“給我換個房間!”吳靜目光如水地看著他。
“我回來給你辦!你先幫我做個矮子的速寫!”
“我給你畫!”吳靜立刻拿起筆來,“你忘了我會自己畫的。”
寥寥數筆,一個凶神惡煞的圖像已經完成,形神兼備,在紙上躍躍欲試想要出來。
“謝謝!”小張拿著畫走了,留下吳靜在後麵可憐地喊著:“別忘了兌現你的承諾!”
幾個人很快在健身房集合,那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健身房就要關門了。幾個人急匆匆走進去,拿出畫像,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沒人認識這個人,他從來沒在健身房出現過。不得已,他們找來了健身中心的老板,他個子不高,睡眼蒙矓的,好像剛醒。
“認識這兩個人嗎?”小張拿出吳靜和王遠的照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這兩個孩子經常來。”老板確認地說。
小張轉過頭,狠狠罵了一句:“又上當了!他們說不經常來,隻是偶爾。我懷疑他們跟耍李青一樣在耍我。”
“不過他們在健身房不怎麼說話,都是健完身後就走。實在想不起來都跟誰在一起說過話!”老板補充說。
“那麼,這幾個人呢?”小張拿出了幾名死者的照片。
“她們幾個都很活潑,跟很多人都說過話。尤其最近經常有個年輕的小孩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她們都很喜歡他。”
矮子,個子小,會不會其實是個小孩子?
“這個小孩住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認識,就在旁邊那個新風小區。”幾個公安立刻開始找物業,快速找到了小孩住的房間,破門而入。
屋裏是簡單的家具,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公安叔叔,真好玩!”
幾個人翻遍了房間,除了這張字條,再也沒有其他線索。
“又被耍了!”小趙狠狠地說。
“這說明看守所裏的吳靜他們一直都沒有中斷跟外界的聯係,這一場場的血案,會不會是吳靜操縱的呢?或者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樣根本沒有什麼矮子,都是這個黃子西在自導自演呢?”
“到底怎麼回事啊?”小張點著了一支煙,望著已經是燈火闌珊的窗外。透過墨綠色的窗台,是難以名狀、充滿恐懼的黑夜。
這時,他的電話打破了這恐懼的沉寂,“張隊,你快看視頻,又開始了!”
小張立刻打開手機,看到黃子西披散著頭發,拚命搖晃著腦袋追著一個18歲左右的女孩,女孩驚恐地尖叫著大喊“救命!你要幹什麼我都願意,別傷害我”,但是黃子西仍然不依不饒,一路追去,看起來踉踉蹌蹌又鬥誌昂揚。
“快把所有的信息都用上,查這是哪裏?”小張拚命喊著,回憶著李青從破李小申案件開始,遇到的這個自大而抓狂的罪犯,現在這個人居然把殺人的視頻放到了網上,說明他驕傲而目中無人,也許這麼多年一直折磨著他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很快,他們唯一的機會來了。黃子西意外地把這個女孩逼到了窗邊,兩個人離得很近。
“快找窗戶的背景!”小張大吼著。
“有10層以上高度,看不清周圍的景色。沒用!”電話裏的信息員也著急地吼了起來。
很快鏡頭裏女孩的耳朵流出血來,很可能是剛才被黃子西咬的,她捂著耳朵痛苦地大叫“神經病,神經病”,黃子西的頭發擋住了臉,但有節奏地顫動著,她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拚命摔在地上,濺起了無數的小玻璃碎片。
“立刻把照片發布全網,尋找熟悉這戶型、環境的人!”小張緊張地觀察著畫麵一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