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把負責管理奴隸的主管木先生叫到辦公室內。
昏暗的室內,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背靠著椅子,兩條腿鞋子都不脫的搭在桌子上。他用眼角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大氣都不敢喘的中年胖子:“調查一下那個叫夜歌的小家夥,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最好可以精確到他在被買回來之前尿了幾次床。”
“是的大人,我這就去辦。”胖胖的木先生沒有過多的詢問,低頭躬身,一副弱受的表情:“大人,請問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多的就不必了,少耍點小聰明。”
“是!那在下先告退了。”木先生被塞拉的說話嚇了一跳,見塞拉擺了擺手,依舊低著頭躬著身,小步後撤,直到接近門把的時候才直立起身體,將門打開,再次問候,告退。
剛退出塞拉大人的辦公室,木先生就背靠著冰涼的牆壁,緩緩吐著氣。每次和這個**交談都讓木先生壓力山大,特別是在塞拉的辦公室談話,更讓木先生心驚膽戰,仿佛腦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了。因為塞拉的最後一句話讓木先生想起了很多東西,最終決定一定要穩穩妥妥的完成這次的任務,其實做一個提線木偶也沒什麼不好的。
木先生走後,塞拉發出了一陣**的大笑。大笑中,貼著牆壁的衣櫃自動打開,露出了一具具古怪的人型生物的輪廓。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塞拉那如同惡魔的低語:“魔人,一定是魔人……”
5天後,木先生將一小本資料送到塞拉手上,在塞拉看資料的時候小聲離開了。塞拉前前後後看了三遍,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母不詳?他的養父塔金也不知道嗎……該死,我需要跟多時間觀察……”
一晃一年過去了,夜歌三人成功從見習組畢業,成了一位新生的黑鐵組角鬥士。從這一刻開始,三人就不得不麵對各自的戰鬥。他們必須分開,各自為各自的目標努力。
黑鐵組成員的休息時間並不是固定的30天,有時候會晚一些,但每一次戰鬥都會提前一天得到消息。當胖成球的木先生親手將比賽目錄交給在宿舍休息的夜歌時,黑發黑瞳的少年整個人都崩壞了,因為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明天的第三場,夜歌對陣傑斯。
“這不可能!”夜歌握拳,將通知單捏碎。暴突的青筋說明了他有多憤怒:“木先生,這一定哪裏出錯了!”
“你沒資格質疑。”木先生在塞拉麵前是小狗,但在普通的奴隸角鬥士麵前絕對是餓狼。胖臉上滿是輕蔑,那種賤賤的表情誰看到了都想抽:“注意你的身份,奴隸。”
“……”夜歌想狠狠的給麵前這個胖子一拳,但他知道如果打下去,自己就死定了。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有忍耐。
“很好,不愧是塞拉大人看好的目標。”胖手拍了拍夜歌的肩膀,木先生轉身離開:“好好享受吧,可別弄得兄弟反目了。”
咯吱咯吱!牙齒都快咬碎了,夜歌依舊沒有動手。因為他明白,自己在龐大肮髒的角鬥場麵前,連渣渣都不算。
“夜!”夏莉也在公告欄上看到了那份比賽名單,知道明天就是夜歌與傑斯對陣。她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到發呆的夜歌,沉默。
“夏莉……”夜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兩人就這樣站著,無言。
兩人的沉默沒能持續太久,因為傑斯出現了,一如一年前,三人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候,傑斯很輕鬆的吐了個槽:“內個……我是不是挑了一個錯誤的時間?”
忽然聽到傑斯的聲音,夜歌身體一震,望向他的眼睛不知該用什麼表情。
“我來,隻是想對你說一聲,這一年來,多謝你的照顧。”說完,傑斯向夜歌鞠躬:“明天的戰鬥,請不要留手。當然,我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話畢,傑斯扭頭就走。
“傑斯……”望著傑斯的背影離去,夜歌說不出話。
時間的流逝不會隨著某人的意誌改變,無論多麼難熬,太陽照常升起。
競技場內,觀眾們依舊歡呼著,揮舞手中的票據。經常來看比賽的人,幾乎都認得夜歌,那黑發和黑瞳太顯眼了。大部分觀眾都買了夜歌贏,這導致他與傑斯的賠率從最開始的1比1快速進化到1比10,直到現在,賠率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