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幸開心,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按理說,方琳琅若嫁進了沈家,更是無形中擴建了顧辭的勢力版圖,開心是應當的,可沈千幸捫心自問,她覺得自己這般開心倒不是因為這個。她期願自己的兄長和方琳琅一生幸福平安,與自己心愛之人相守白頭,若他們彼此兩情相悅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姨娘,你可知道方家的小姐到府上來了?”沈千幸握著楚姨娘的手,開心得難以自製。
兩人就近去了楚姨娘的院子裏,又是拿了栗子糕招待沈千幸,這便聊開了。
楚姨娘眼角眉梢都是掩蓋不止的喜色,笑道:“先前聽說了,隻是一時還沒見著。”
“方姐姐和大哥在一處呢。”沈千幸促狹一笑。
楚姨娘眼睛亮了亮,“先前隨著聖駕去西京後就總是聽你說起方琳琅,是個可人?可與畫像上無二?”
沈千幸由心的喜歡方琳琅,大大誇讚道:“方姐姐國色天香,姨娘見了定然會喜歡,若是方姐姐以後真能嫁做沈家的媳婦兒,那便好了。”
沈千幸的話楚姨娘自然是信的,當下便笑得合不攏嘴,一高興便拉著沈千幸進了小廚房,將栗子糕的種種工序都交給了她,沈千幸心血來潮還自己親手製作了一份,但是味道卻是有些差強人意,便差人送去了容王府,打發給顧辭了。顧辭還以為沈千幸是特意為他做的,高興的一鼓作氣全吃了。
晚上方氏兄妹自然被沈宵留了下來一道用晚膳,沈千想好了千方百計勸說方琳琅留下來小住直至五方玄天大典開始再離開的說辭,但沒想到剛一提起方琳琅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另一邊方伺也接受了沈宵的好意,留下來小住。
隻是晚上開席時楚姨娘一見方琳琅,臉上的喜色卻沒先前跟沈千幸交談時那般喜悅了,桌上雖沒有表現出神情懨懨,眼神卻是有些意興闌珊,沒多久便稱身體不適退了席。
沈千幸注意到了楚姨娘的異常,沒多久也稱吃飽下去休息了,桌上隻餘沈氏父子和方氏兄妹。
院外荷池旁,楚姨娘正折了的一支還未開的荷花在手中,神色鬱鬱。
“姨娘?”沈千幸靠上去,笑道:“怎麼了?姨娘莫推說身體不適,旁人看不出千幸卻是知道,姨娘可是不喜歡方姐姐?”
“未見得其內心,哪能說得上喜歡不喜歡。”楚姨娘極是有教養,淡笑道:“雖說先前早已聽說她性情剛烈,但那一身男色裝扮實在是……”
楚姨娘說不出貶損一個少女的話來,適可而止地停下了。
沈千幸心中了然,楚姨娘這是不介意方琳琅的舉止,而是介意她的穿著。
這個,沈千幸倒還沒注意到過,隻覺得方琳琅一身男裝堪稱玉樹臨風,隻叫人感覺眼前一亮,未曾有過什麼接受不得。
沈千幸想了想,對楚姨娘道:“姨娘,方姐姐喜歡舞槍弄棍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有見過哪家姑娘一身羅裙耍刀耍槍的,不過是為著方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