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幸淡淡笑道:“還有什麼旁的嗎?我若是在沈府,憑現在和方琳琅這樣劍拔弩張的關係,總歸大家心裏都不舒服。反正皇上也賞賜了我宅邸,這樣都愉快些。”
沈淮安有心解釋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英俊的臉上滿是有口不能言的著急神色:“千幸,你和琳琅之間不過是個誤會,我自會向琳琅解釋,你無需這樣介懷。”
“我哪有什麼可介懷的。”沈千幸笑著說:“兄長忘了,西京春獵那次,我是如何算計了方琳琅?如今所有的一切目的都已經達到,我隻是想離得遠點,不想再和她裝模作樣罷了。”
她這番話說得有多違心,沈淮安自然能聽得出來,但他無法理解。沈千幸究竟是怎麼了,忽然這樣對所有人都這樣冷漠疏離起來。明明從最開始,她看著方琳琅時眼中的真情實意那麼明顯,那麼真誠,這一點沈淮安是不會認錯的。那到底是近日發生了什麼,叫沈千幸要一直這樣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也罷,你穀雨也要嫁入容王府,在京中離得近了些,日後再聯絡感情就是。”沈淮安說著站了起來:“京中玉璽失竊,皇上龍顏大怒命大理寺少卿徹查,顧辭也牽涉其中。我過來就是看看你這裏如何,不舒心便回家去,娘很想你。”
沈千幸送沈淮安到門口,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道:“玉璽失竊是怎麼回事?就在今日?”
“今日發現的,準確丟失的時間也不知道具體是幾何。此事事關重大,皇上隻給了三日,顧辭主動請纓要調查,說起來我也算是他的下屬,一時讓這件事牽絆了手腳,看來和琳琅的婚事要延期了。”沈淮安和沈千幸並肩朝外頭走著,算是閑聊,倒豆子般把什麼都說了。
“三天?是不是太急迫了?”沈千幸隻覺得隱隱的不祥壓在她的後頸,讓她連抬頭都覺得困難。
沈淮安倒不想她這樣去注意這些,坦然笑道:“這倒無妨,畢竟玉璽事關國祚,一般的小毛賊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和目的去偷,大大縮小了大理寺搜查的範圍,也許用不了三天便水落石出了。”
沈千幸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的眼神一暗,“玉璽這樣的東西如此重要,會覬覦的自然都是鄰國……四方使節,如今還好嗎?”
“你這股聰明勁兒小時候倒沒看出來。”沈淮安笑了笑,摸了摸沈千幸的頭,似乎又覺得如今妹妹大了,已經不再是那個梳著雙垂髻的小娃娃了,便放下了手,同她認真說道:“四方使節嫌疑最大,尤其是北嵐的玄雀王子,今日宮宴突然離席,不久後就發現玉璽被盜了,又問了昨晚的去向同樣答不出來,顧辭便將人扣在了大理寺。”
“什麼!?”沈千幸震驚得無以複加,水潤的眸子瞪得老大。
沈淮安嚇了一跳:“怎麼了?”
玄雀昨晚幹什麼去了,沈千幸自然是知道的,他受自己所托,趕來了將軍府牽製住了雲辭,給了她最大限度的趕路時間,沈千幸怎麼能想到自己這樣的一個求情竟然陷玄雀於這樣危險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