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沈千幸冷冷一笑,翩然離去。
雲辭的牙齒密密咬合在一起,狠狠盯著沈千幸的背影,恨不得立刻就在此地將沈千幸碎屍萬段了!
出了大理寺,沈千幸茫然的上了馬,在路上慢悠悠地晃蕩,眉宇間有一抹焦灼之色。
沈淮安道:“顧辭此舉,想必也是叫你去找他,大哥陪你去容王府吧。”
沈千幸沉默了一會,倔強道:“不。”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向顧辭低頭的!
於此同時,容王府中顧辭因為玉璽失竊的事情連夜案牘勞神,眼下都積出了一道鴉翅般地烏青來,甚是憔悴的模樣,但是神情中卻是有些說不出的狼狽來。
他在書房中小小的休息了一會,軒清推門進來道:“王爺,沈小姐進京了。”
“去了大理寺?”顧辭冷冷問道。
軒清點頭道:“是,沈小姐先去了大理寺,被雲辭擋了回來。”
聞言顧辭的指尖一點點僵硬地在紙頁上收緊,用力到指甲下麵都隱隱泛白了起來,他強製按壓下心裏湧上來的火氣,沉聲道:“現在去了哪?”
“已經回了將軍府。”軒清低眉順眼道:“可能是想找沈大將軍的幫助吧,隻是大理寺之地實在是旁人不能輕易插手的,想來很快就要來找王爺了。”
是啊,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他而已。難道有什麼事,她不該是頭一個就來找自己嗎?!
顧辭越想越是生氣,險些將書案的一角給掰了下來。他眉目有些猙獰,想到沈千幸為了玄雀這樣東奔西跑,甚至毫不猶豫就進了京,熊熊的妒火和無法抑製的憤恨,叫他怎麼能平靜下來。
他也想好好疼愛沈千幸,曾經他們也有過很好的時候,但不知為何就忽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甚至連見她一麵都要用上自己的算計。顧辭忽然覺得身心俱疲,他抬手摁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假寐,強迫自己什麼都不去想,稍候見了沈千幸,好好將話說開了就是……
但沈千幸並沒有來求顧辭,而是進宮求了聖旨來,大搖大擺地從雲辭吃驚的視線中,晃進了關押玄雀的監牢中。
這無疑是狠狠甩了顧辭一巴掌!
顧辭震怒不已,但表麵上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即便他幾乎要被沈千幸氣得吐血,麵上看起來卻是毫無波瀾,隻是略略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摔了手中的蓋碗。
“沈千幸,你當著要為了這個男人,跟我作對了!”
這句滿含憤恨的話軒清聽在耳中,有心想給沈千幸解釋兩句,但一見顧辭那風雨欲來的臉色,便知道自己還是閉嘴好了,以免被遷怒,遷怒了他倒是無所謂,就怕遷怒了他和玲瓏之間的事……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看顧辭如今這反應,想必旁人什麼話也都聽不進去了。
大理寺,沈千幸拿了聖旨,接受了一路的跪拜徑自既進了特別牢獄中,拿著明黃的青玉軸在雲辭麵前晃了晃,“如此,我可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