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涼城開門啊。”被從回憶中打斷,涼城急忙走出去打開院門,雖然有小雨但是涼城就直接走在雨裏。
因為有雨的時候,他們是不用上戰場的,所以雨天,成了他們最喜歡的天氣。
打開門門外進來了幾個人,帶頭的見到門開了說道:“快抬進去。”後麵的人,抬著兩個擔架,每一個擔架上都抬著一個死人。
“涼城啊,又死了兩個,衙門已經放不下了,先放到你這來。”那中年漢子對涼城說道,不過目光並不和涼城接觸,因為他感覺涼城的身上殺氣太大了。
要不是他心裏知道涼城是從南方回來的,他還以為涼城是什麼江洋大盜,殺人狂魔呢?
這一身殺氣怨不得涼城,在那種地方待了五年,這種東西不是他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
“怎麼又死了兩個,這已經是這一個月來的第八個了,再這樣下去我這義莊怕是也放不下了。”涼城看著他們將屍體放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麵還有其他的屍體,因為涼城所在的地方就是義莊。
在南方熬了五年回來,國家不會不管你,所以涼城就有了一個工作,看守義莊。義莊和死人打交道晦氣,許多人不喜歡,可是涼城這種從死人堆裏出來的人,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誰知道呢,這事我們管不了,屍體先放你這,我們先走了。”中年漢子說完就走了,涼城關了院門,站在雨裏。
許多人羨慕涼城,因為他熬過了五年,在那裏熬一年都是一個奢望,可是他熬過了五年。但是涼城心裏的苦澀誰又能懂呢,他是熬過了五年,但是回來的他,一身暗傷隱疾。
在南方的戰場上,受了傷得不到好的治療,五年是熬過來了,可是也熬誇了身子。
“咳咳……”涼城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拿出身上的手帕放在嘴邊,血已經咳出來了,那透體一箭,讓涼城心有餘悸。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手帕,涼城的心越發的冷了,自己今年不過才十八歲,就差不多是廢人一個了。
回來的一年時間,他感覺比在南方的五年還要難熬,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回來時那裏的老人對他說過,隻有找到法門修行,他這一身暗傷隱疾才會有痊愈的機會。
可是談何容易,別人健健康康,尚且修行無門,自己一個將廢之人,又如何能去修行呢。他不是沒有求過,可是他資質平平,又是一身的傷病,得到的結果無非就是無緣罷了。
“咳咳……”又是一聲咳嗽,涼城收拾了一下心情走進了屋內,不過不是自己睡覺的屋子,而是放屍體的屋子。
兩具新送來的屍體,一男一女,身上有血跡,臉色有些發黑,有點像是中毒死的。涼城對於屍體自然是不怕的,這段時日送來的屍體很多,而且每一個的死法都很相似。
涼城用手擠壓了一下屍體的傷口,雖然身上有血跡,可是體內的血卻已經流幹了。看到用手擠壓不出血來,涼城知道,這兩個人和其他人的死法是一樣的。
什麼人這麼喪心病狂,殺人不說,還要放幹體內的血液。不過涼城也隻是看看,死人他見得多了,也不在意,從房間裏出來就準備去睡覺了。
殺人狂魔有官員處理,和涼城沒有關係,他隻是一個義莊的看守者,和一個年紀輕輕便要一身傷病的倒黴兒。
明天,到了明天就是涼城回來整整一年了,又是一個一年。
好不容易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