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的趙氏王朝,有兩位名人:一是李斯否,一是蘇容信。一黑一白把朝堂折騰得委實鬧騰,兩人皆瀛邑人士,父輩又頗有幾分舊交情,所以這話兒傳到了殿外,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幾分色彩,格外一種的精氣神兒!
李斯否十七歲及第甲科第六,算個天才;長他一歲的蘇容信同年金科狀元,是真鬼才。
李斯否這人有個性,桃瓣兒似的盈水孩兒麵,蠻犢兒似的火爆強脾氣。
按說李斯否這般臭脾氣,父代幾世為官也保不來他一顆腦袋,可是奇了,蘇容信專愛見他那顆不大顧惜的倔頭顱,一次又一次的把這個炸藥包的命給求了回來。
這明眼的人說了:這蘇李二人,必有私通;風流的人嘴下更不留情:這二位大人,必有奸情!
這話還真真沒有講到點上去,他李否否,還真真切切的在心底給蘇學士劃了個大大的叉:啐,奴顏婢膝的小白臉兒!人緣好又怎麼的?李爺我不稀得他給我求情!我這腦殼,皇帝佬兒看不順了叫他砍了便是。李爺我耿直一世,不畏後世言語!!!
這叉劃得,蘇容信可委實冤枉,因為這舉國上下,那個不知蘇容信是善才,大大的好人。
天曉得多少次了,李斯否梗著脖兒給皇上挑刺:“昏君!怎得如此行事?天下苦,百姓苦!”
皇上心裏暗罵句“我靠”,憋著氣兒譏諷:“唷,李大人這兒又有妙解了?”
李斯否當然是搖頭晃腦,計謀丞策跟淘了沙的小浪底似的,滔滔不絕……顯擺完了還不忘砸劾兩句:“也是了,聖上您形容尚小、心智未開,怪不得當年白白捐了我的拜言客死他鄉……”話說一半,紅著眼瞪他。
皇帝大人一個氣不順,差點沒厥過去,李斯否你個“小怨婦”樣兒,朕不斬你你還不得禍害人!
要說這大不逆之罪,此朝此代倒也算不了什麼,因為咱皇上一般來說脾氣好,就是拜言——雲簫青雲將軍這事上,格外一戶了,那是絕對的誰提誰傻逼。可巧就在這兒,肇事者李斯否就愛提這事兒喊冤尋死。舉國上下誰不知道雲簫青是因為李斯否追求緊切且花樣翻新,才逃得北疆避難丟了命的,三歲的娃娃都會背:李斯否,殿堂臣。十七歲,追將軍。親了嘴,分了神。小冷箭,穿了心。
天殺的李斯否,雲簫青這個優績股就是這麼給他追沒的!這還不至於招惹到皇帝,原因是李大人回來轟轟烈烈的鬧了一場,滿金陵的瞎吵吵:“嗟夫~時令不齊,昏君當道,奸忠不辨,多疑害賢……個昏君!北疆王十歲幼齒,安有反將之心?建安侯嫡係表叔,豈有不忠之心?奈何偏自引了我的拜言白白送命!疑忌有如此,何以平天下?昏庸有如此,何以麵蒼生?”
這李大人何等人才,麵帶七彩靈人味,肚容墨騰酸腐氣。楞生生把小皇帝趙洵塑成了夏桀商紂,罵了小皇帝一鼻子青。自此民間一提雲簫青,總有人裝模作樣的感歎:“咱聖上小心眼兒亂生猜忌,隻可憐了李大人與雲將軍一對璧人兒天各一方……”
娘的,皇帝殿下真XX冤,甚也沒做,來了這麼一出。當年趙洵年僅十四,是日冬陽西架,小皇帝閑閑盤在寢宮的軟墊上喝大茶,張公公一跌三骨碌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大呼不妙,李大人反了。隨著文物百官趕大集似的衝了進來哀嚎:“皇上,不妙不妙!”
趙洵一聽敘述,茶盞一傾,怒火中燒,抖著嘴唇就要斬了他,文武百官更是隨聲附和。一片雜聲之中,蘇容信突然踉踉蹌蹌的撲了上來,梆梆兩個響頭:“皇上!不可!李大人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