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落站起身來,拉了拉衣角,走向裏屋。綠意端著參湯緊隨其後。這時的裏屋已經快沒聲音傳出了。四姨娘想必意識氣喘籲籲,渾身無力了。
“站住,你要去哪兒?”南宮明出聲嗬斥道。
“爹爹,娘的聲音都快沒了,女兒想進去看看。”南宮羽落絲毫不懼的看向南宮明。
“穩婆沒喚你,你又不懂這些,能幫上什麼忙?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你進去做什麼。”南宮明心中震撼。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這個四女兒開始不畏懼自己了。
“女兒隻不過想送碗參湯進去給娘喝。女兒想盡盡孝道,爹爹也要阻止嗎?”南宮羽落優雅從容的說完,不等南宮明回答,便走進裏屋。
綠意忙跟了上去。
南宮明語塞。南宮羽落要為自己的生母盡孝,他有什麼理由阻止?他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一旦阻止了,他就變成了不孝之人,會遭人唾棄的。
那碗參湯原來是為了四姨娘準備的,他倒是錯看了這個女兒。
南宮羽落進了裏屋。
穩婆李氏見她進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正準備動手呢,四小姐怎麼就進來了?她沒有叫她進來啊。萬一要是被看到了,那……不行,四小姐進來了,萬萬不能動手。
可是,夫人交代的事可怎麼辦才好?這該如何是好?李氏天人交戰中……
“李婆婆,還杵著做什麼?趕快替我娘親接生啊!沒看到她疼成那個樣子嗎?我隻不過是送碗參湯進來給我娘親提提神,讓她有點力氣繼續生產。你停下來做什麼?”南宮羽落漸步靠近李氏,在李氏耳邊道,“李婆婆,你若是敢對我娘動什麼手腳,,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以為你幫了母親,就可以安然於世了嗎?要知道,在這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李氏聞言,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她聽出了話中之意:“四小姐,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吧!無論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都可以,隻要你能就我性命!”
“你好生接生。母親那邊若問起,你就說我進屋送參湯來了,沒時間做手腳,母親自然不會怪罪於你。而你,自然就不會有事。”南宮羽落一邊用勺子慢慢喂四姨娘參湯,一邊說。
“是、是、是……一切都聽四小姐的。”李氏不敢在有額外的動作,老老實實的替四姨娘接生。
南宮羽落聚精會神的看著李氏接生時行雲流水的動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動手腳的動作。她想知道,當年四姨娘到底為什麼會難產而死,導致一屍兩命。
毫無疑問的,李氏是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如果她不知道李氏已經被大夫人收買,她一定會相信都是因為自己,才會害的四姨娘一屍兩命的。剛剛的參湯起了效果,四姨娘的力氣慢慢的恢複了。在李氏的指導下,四姨娘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生子之旅……
“頭出來了,頭出來了……”李氏興奮的大聲說道,她用手扶住嬰孩的頭,吩咐道:“四姨娘,用力,用力,在用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