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對與錯(1 / 2)

狴犴殿數十年未曾打開的門,隨著陣陣的沙啞的承軸摩擦,再度在神都打開。整個神都安靜下來,靜靜的等在著狴犴殿咆哮的聲音。

神都有傳言,狴犴殿打開的時候,神都將血流成河。

風雲莫非天地翻,在人與天,人與地,人與人的安靜下,一雙破舊的官靴踏出了高高的門檻,一個身材高大,頭發和胡子都很長的人,站在狴犴殿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久在樊籠裏,忽得返自然。”那人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杆在風雨飄搖的旗幟,挺直著麵對狂風暴雨。

那人貪戀的看著周圍的景象,沉默不語,慢慢地走到鼓前,像是撫摸戀人一樣,摸索著磨砂的鼓皮。

“老夫狴犴殿主,是你擊鼓!”那人長發飄飄,威嚴的看著南柯。

南柯從未看見過這樣的氣勢,哪怕龍神殿主也不行。

老婦人上前叩首,狴犴殿主認真的看著她,伸出手指,一道玄氣將她抬起。

“不急,還有客人沒到。”

一曲離騷,一首詩歌,一聲撥柱,一句歎息。

八殿的殿主相約而至,齊聚在狴犴殿前。龍神殿的大神官緊隨其後,龍神殿主坐著神輦緩緩而至。

神國十殿的最高管理者,都相約出現在這裏,場麵恢弘,行人都迅速的離去,畏懼的在遠遠地觀望。

南柯看到嘲風殿主向他略微的搖了搖頭,讓他不要說話。

可能現在的人都忘記了狴犴殿主叫什麼名字,但是卻知道他的稱號:敵。

甘願與天下為敵的玄聖,隻為了匡扶正義。

從他就手狴犴殿開始,就是各個家族的惡夢的開端。他依照國法,糾正著神國,他說過人不正則身不立,法不正則國不寧。

在狴犴殿的門口,曾經三把鍘刀上斬皇族,下斬黎民,無數的不法分子都在這裏消亡,而為了公正,他把自己一家人都作為陪葬,成為道路上的基石。

他甚至要斬掉那時的神皇,被所有的人鎮壓在狴犴殿中。

所以今日,南柯不僅僅釋放出一位國法的捍衛者,也釋放出全民皆敵的混世魔王。

“老四,你出來了。”龍神殿主平靜的看著他,不悲不喜,好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談話。

“殿主,我出來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關進去了。”狴犴殿主恭敬的對著龍神殿主說著,就像家裏的晚輩對待長輩一樣。

“你可想明白了?”龍神殿主問著。

“上任神皇死了,我就想明白了。但是我還要這樣做!”狴犴殿主鏗鏘有力的回答。

“你好自為之吧。”龍神殿主搖著頭,神輦慢慢地往龍神殿去。

其他的神官各有表情,慢慢地離去,隻留在嘲風殿主。

嘲風殿主一步步的向著狴犴殿主走來,又把目光轉向南柯。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嘲風殿主帶著失望的聲音讓南柯內心突然一驚,漸漸地開始難受。

為什麼對我失望,我做錯了什麼。

“原來你廢了。”狴犴殿主看著曹隨風,緊鎖著眉頭。

“是的,我廢了。”曹隨風麵色平靜的轉頭看著狴犴殿主,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我依舊會活著。”

“你還是這樣的脾氣,無所謂,隻要達到我想要的程度,那怕我死,那怕背負罵名,我也心甘情願!。”

“曹穗她願意嗎?那個為你生兒育女,維持家庭的曹穗願意嗎!”

南柯從來沒有見過怪老頭發脾氣,這個曹穗應該是他重要的人,一定有一段曆史發生過。

“就當她瞎了眼吧,我一生都是對的,唯有對她是錯的。”狴犴殿主似乎愧疚的回憶著,回憶著曾經她的美,她的好。

“敖正,你這個王八蛋!”曹隨風照著他的臉上揮去一拳,敖正沒有躲,那拳在臉上摩擦著,發出悶沉的聲音。

曹隨風揪住敖正的領子,粗重的喘息,敖正轉回臉,與他對視。

“等我把這個神國的敗類清理幹淨,我會把命給你的。”

曹隨風放下他的已領,平息的憤怒,將近六十年,他沒有這樣的憤怒過。

“照顧好他,一定要留他一命。”曹隨風指著南柯,對著他說。

曹隨風的離去不帶走一絲的風塵,像一位孤獨的老者,佝僂的離開。

“小子,你覺得你做的對嗎?”敖正看著遠去的背影,問著旁邊的南柯,也是在問著自己。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是對的,但是老先生為什麼會對我失望。”南柯真的是委屈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記住,隻要問心無愧,那怕和全世界為敵,也要堅持走下去。”

神皇的轎輦飛快的向著狴犴殿趕來,神皇得到消息,自己的族叔敖正被釋放出來,頓時感覺自己有了依靠。

皇族有救了,神國有救了。

神皇近乎是磕磕絆絆的跑來,已經六十歲的神皇老態十足,上氣不接下氣的艱難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