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孟奇和吳啟恒伯侄便連忙送他出去了。送他走後,吳啟恒道:“孟奇,你要學學你伍伯伯,切莫辜負與他。”
吳孟奇點點頭,這位伍老爺也算是商人中的異數,僅憑片言,便把這麼多銀子交予他手,確實是一個隻得深交之人。
“伯父,我也告辭了,既然事情已經談妥,我得回去好生準備一下。”
回了家裏,吳孟奇在書房裏,看著海圖發著呆,那張銀票被壓在了書桌上。之前沒銀子,他得發愁怎麼把銀子弄到手。如今突然有了這麼多銀子,他卻不知道如何做了。廣州、瓊州、西貢、曼穀,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海圖上的這四個地方。看了一會,他手指點了點瓊州這裏。
瓊州附近的海域是海寇活動最頻繁的地區。那裏經過的清國船隻很多,而且海寇們可以從安南獲得補給,那裏是他們的一個大本營。而且清國水師羸弱,對那裏控製極小。自己在那裏的據點剛剛新建,防禦很弱。按照自己的計劃,日後那裏是一個重要的物資中心。不僅是這次的糧食,日後的茶葉、絲綢等各種貨物都要從那裏中轉。現在那裏尚算偏僻,可是一旦被海寇發現,肯定會成為他們劫掠的對象。想了想,還是得想辦法加強瓊州據點的防禦,隻是這事情不是一日的工夫,得好好琢磨一下。
正想著,門推開了,綠竹走了進來。
“老爺,到吃飯的時辰了,怎麼還得我來請您啊。”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看著桌上的銀票,驚訝道,“老爺,這銀票哪裏來的,怎麼這麼多銀子?”也難怪她驚訝,這可是足足的五十萬兩銀票,尋常人別說見了,想也不敢想。
“這是別人給我做生意的錢。”
聽了吳孟奇的話,綠竹連忙問道:“老爺,你這又要出門啊?”
吳孟奇對於這事情尚在猶豫之中。他知道要做大事,必不可事事親為。可這事關重大,讓別人去,他還真有些不放心。如今聽了綠竹的話,也不想讓她煩心,便說道:“也不一定,也許別人可以替我去。”
“夫君,既然別人能替你,你就讓別人去吧。都快過年了,人家可不想到時候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吳孟奇知道綠竹的心思,她是擔心自己出去冒險,笑了笑說道:“好吧,我盡量。走,咱們出去吃飯吧。”說著,他把銀票收好後,便和綠竹一起出了書房。
吳孟奇隨著綠竹去了餐廳,江雪雁已經在吃飯了。如今他府裏的人很少,吃飯的時候他一般都是與綠竹、江雪雁一起用的。幾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因此也沒有那麼多講究。江雪雁用完飯,放下碗筷說道:“吳公子,一會你來我房中,我有事情與你說。”
吳孟奇覺得有些奇怪,可還是點頭答應了,江雪雁便領著玉蟬先走了。待她走後,綠竹笑著道:“老爺,你還不快去,可能有好事等著呢。”
見她取笑自己,吳孟奇有些無奈,隻是問道:“你沒跟她說起什麼吧?”
綠竹不打反問道:“老爺是希望我說些什麼,還是不說什麼?”
“好了,先吃飯吧。”吳孟奇感覺自己在這些事情上說不過綠竹,便岔開了話題,低頭吃飯。可是心裏活絡了起來,開始猜測江雪雁叫自己過去的目的。
綠竹看著他心不在焉的表現,笑了笑,不過也沒再捉弄與他。
吳孟奇用完飯後,到了江雪雁的房門外,敲了敲門。玉蟬很快過來,把門打開了。
“吳公子,請進來吧,我家小姐等這您呢。”
“吳公子,你來了,請坐吧。”江雪雁見他進來,招呼道,“青梅你出去吧,我和吳公子有話說。”玉蟬聽了,便關門出去了。
吳孟奇見狀亂想起來,難道真給綠竹說中了,她要說那些事情。
待玉蟬走後,江雪雁開口道:“吳公子,我有話要與你一個人說,希望你聽了不要激動。”
“好的,江小姐你說吧。”吳孟奇點點頭應道,心中越發覺得她要說那事情,可是接下來江雪雁說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吳公子,你戴的那枚玉佩,我可能見過,也許我知道你的母親是誰。”
吳孟奇之前有些察覺,如今見她說起,便問道:“你認識那枚玉佩,認識我母親?”
“是的,我以前沒見過這枚玉佩,可是聽我父親說起過它。後來聽你說,你出生以後,一直帶著這玉佩,而玉佩是你母親的遺物。”江雪雁接著道,“若是我沒看認錯這枚玉佩的話,那你母親我也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