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濃於水初見情(1 / 2)

第七章血濃於水初見情今夕感受到的那一陣猛烈的劇痛,並不是已經在開始割肉了,而單單隻是大夫用酒精對傷口進去消毒清洗。“賦兒,可見著你二哥不聽話的下場了?和哥哥們出去玩,你二哥那傷也就看著嚴重,其實不怎麼痛”紀寧海一直抱著小兒子,怕小兒子看見這陣仗後,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紀予賦確實嚇的不輕,看一眼今夕就是趴在紀寧海肩上藏一會兒才敢看第二眼。“爹爹,真的嗎?賦兒以後再也不討厭二哥,二哥好可憐,嗚。爹爹你以後別這麼打二哥了,行嗎?”紀予賦那金豆豆說來就來。“嗯,行。先出去玩。你二哥要休息”讓紀予琮帶了他們出去。“二爺,我看公子已經疼的不行了,麻藥少用也是無妨的”鄭覓是紀府的醫師,曾供職於禦醫院,是大尚皇宮裏最得力的禦醫之一。這些個血腥的場麵經見的也多了,可對這渾身上下布滿許多致命傷的單薄孩子,總還是下不去手。“你大膽做就是了,他不敢亂動”紀寧海說這話時瞟了兒子一眼,兒子一張小臉慘白,豆大的汗珠從從額頭脖頸落到席枕之上。鄭覓把鋒利的小刀片在明火上烤炙出青煙,看準大腿根一條張著白嘴的口子中間那將掉未掉的爛肉,下了第一刀。在鬼戍今夕受過類似於淩遲的刑罰,隻不過一共隻割三十五刀。他想那時候割肉都是大塊大塊的來,那時候既然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不會比那更痛了吧。可現在他痛的想咬舌自盡!哪能真的做到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趴著,他最多隻能保證屁股不動,雙手一會兒抓緊枕頭一會兒抓緊被子,嘴裏總是抑製不住的要發出不算小聲的嗯啊慘叫來。“二爺,這還有的受呢,您就準了用麻藥吧,指望公子疼昏過去,隻怕是不行的”鄭覓當然不能理解親爹怎麼能如此對待兒子,生怕最後二少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得怪罪到他頭上。“這點痛都吃不了還算男人!再給我動一下叫一聲你試試!”紀寧海這怒氣一上來,差點就又要拉了今夕起來再打一頓,被紀寧天不可違抗的眼神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紀寧天走到床頭坐下抱了紀誤趴在他懷裏說“誤兒,受不了就咬住大伯的衣服,想叫出來就叫出來,大伯在,你爹爹不敢把你怎麼樣”不用麻藥也好,麻藥不是什麼好東西,紀寧天如是想。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一個懷抱可以給他依靠。他卻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抱,手應該放在哪裏,頭應該放在哪裏,身上的重量可以全部壓上去嗎?而當鋒利的疼痛再次從後麵傳上來時,他不自覺的緊緊地環住了紀寧天的腰,把頭深深的埋進紀寧天的懷裏,他感到溫熱的物體……眼淚,多麼陌生。上一回哭是什麼時候,他都不記得了。韓將軍說得對,男人就應該馳騁沙場,任何的依靠都會成為懦弱的起點!他不想馳騁沙場,但他也不允許自己懦弱。鄭覓見今夕果真一動不動不聲不吭了,心想,這二爺教子未免太嚴了一些,看這孩子怕的。可轉念一想,這二公子才回來幾天,就能打成這樣,天底下當爹的,隻怕也就他了。孩子能不怕?“二爺,公子這傷不宜走動,內服藥一日三次,外敷的可換的勤些”紀寧海答著嗯,等紀寧天走後,便叮囑起來“明天你生辰,會來許多達官貴人,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臉上的傷我要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身上的自己忍著”今夕笑了笑,不管是以前不承認他,還是現在承認他,他都不過是父親爭權奪利的棋子而已。他身上多處致命傷,父親不聞不問,最關心的卻是臉上的巴掌印。“是,紀誤明白”紀寧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滿嘴的血腥味,剛又流了那許多的汗水,今夕隻覺得又渴又惡心,一陣陣的反胃卻連清水都吐不出來,咳的眼淚漣漣。不遠處的桌子上的那壺水,今夕渴望已久,正當他又準備以滾的方式下床時,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蹦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小跑到他床邊跪著趴他床沿上說“二哥,你別哭,賦兒給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痛了”說著就要去掀他的被子,他趕忙捂住氣道“不許動!”他語氣不算好。在府裏養尊處優慣了,還真是見不得傷殘!“二哥,對不起”紀予賦滿心以為今夕挨打和他在父親麵前鬧騰有關,要是二哥真的被打死了,肯定會變成鬼來找他的,他怕。“我挨打和你沒關係”今夕隻想趕緊打發走了這個小祖宗。想不到說這兩句話,喉嚨又幹癢的難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牽動受傷的內髒竟咳出血來。紀予賦嚇的哭了起來,撫著今夕的背給今夕順氣。前兩天的一百五十道刑罰裏剝去了今夕背上大片的皮,此時被紀予賦撫了幾下,疼的今夕又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咳嗽止住了,今夕再也沒有耐心吼道“你給我滾!”吼完想吞點口水滋潤冒煙的喉嚨卻連剛剛咳的血都幹了。紀予賦終於看出了今夕渴的厲害,連忙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來,卻被氣惱的今夕一把打翻在地。他鍥而不舍的又去接了一杯來。今夕到底是抵不過水的誘惑,接過來喝了個一幹二淨。喝完便把杯子遞給紀予賦示意他再接點來。紀予賦接了好幾杯,今夕還是沒有喝夠,見這小少爺實在是笨的可以,提醒道“水壺端過來!”水壺裏的水喝了一半,才終於緩解了今夕的幹渴。“二哥,爹爹現在為什麼這麼討厭你?你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錯?我哥和表哥都說你小時候很調皮爹爹都舍不得打你的”即便再不喜歡這個小少爺,可人家剛剛那麼殷勤的服侍了自己,今夕還是覺得可以好好和他說話“我也不知道”他的確不知道,他也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可又有什麼意義呢。今夕一閃而過的難受並沒有逃過紀予賦的眼睛,他覺得二哥太可憐了,要是爹爹有一天也這麼對他,他肯定不想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他都替他二哥難受。紀予賦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紀寧海都說他的賦兒像個女娃娃。要不然也不會今夕還沒有回來,他就怕爹爹被搶走了。“二哥,賦兒會保護你,不讓爹爹再這麼打你了”今夕嗬嗬笑兩聲。保護我?就你那挨幾戒尺都受不了的小身板,還想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