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耶律礪冷聲,他看得出他想死的決心,但他不會讓他死的痛快。他要找到她,讓她嚐嚐什麼是心痛,什麼是折磨!
“她死了,一個月前,她發現懷了你的孩子,痛不欲生,跳了懸崖自殺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真切,耶律礪看不出一絲欺騙。
不可能!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死了,她還沒還他的債,怎麼可以耶律礪心中憤怒,上前一步,用盡全力掐住他的脖子,殺氣騰騰,“她的屍首呢?”他絕不可能相信!
李毓幾乎被壓製的昏厥,但見耶律礪滿身的憤腔,平靜的臉有些難看,甚至有些心慌,他的神經頓時舒緩過來,他不能輸,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莫鈴兒,他都不能輸給一個侵犯自己國土的外族人。
“被我埋了!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死心吧!”他直視著她。
“你根本不配她!”他放開他,恢複到平靜的麵容,李毓的眼中有些傷痛,但並不是完全,他不是愛她嗎?為什麼保護不了她?
是啊,一個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僅失了身,而且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何況莫鈴兒不愛他,又怎麼能忍受到了這種屈辱。是誰的錯?是他嗎?難道他的愛也有罪?不是!是她!是她的欺騙!她的自私毀了他的愛!如果她留在他的身邊,她怎麼會死?
耶律礪慢慢踱出牢房,古達和蕭複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兩人各自懷著心事。蕭複拿起鞭子一遍遍的抽在李毓身上,李毓咬牙怒罵在耶律礪身後長長的走廊上,回音蕩起,而耶律礪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猛的轉身,一拳打在旁邊的石壁上。
“嘭嘭嘭”
“主子!”古達急忙上前阻攔,卻被他推開,力道大得讓他連連向後退去。
她怎麼可以死,他為了報複她而活著,她怎能就這麼離開他的世界。
一拳拳,一聲聲打在毫無表情的石壁上,映射回來的卻是他心痛的十指,一滴滴鮮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是失望,亦是怨恨!
大雪茫茫,飛舞飄揚,轉眼,已是入冬時分,耶律德光派耶律礪三次與渤海王議和,終於見了成果。渤海王每年遂向契丹皇帝供稅三萬萬兩黃金,而契丹必須為渤海每年供應毛皮五十萬張,牛羊三萬隻,帛布五千尺,雪蓮五十顆,靈芝一千根,其餘貢品等等,共計三百餘種。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渤海王用女兒換的了兩國的十年的和平!
渤海王帳內。
“父王,你看看這件漂亮嗎?”一個約莫十八芳齡的女子蹦蹦跳跳在自己的父親麵前。女子柳眉杏眼,櫻唇齒白,一身紅裝毛皮裝扮,除了身上的衣服,體貌絲毫沒有北方女子的粗實,反而細腰豐胸,婀娜挺立,質態嫻雅。
渤海王對女兒嗬嗬一笑,看向坐在女兒身後的男人,問道,“大王覺得如何?”
耶律礪沒有看吉雅,直接對他說道,“隻要公主喜歡就好!”
吉雅皺起眉頭,轉身看向耶律礪,細心的問道,“你不喜歡嗎?”
“沒有!公主喜歡什麼,便穿什麼,不過是個虛禮而已!”耶律礪淡淡的說道,仿若不關己。見外麵天色紅暗下來,便起身道別,“公主好生準備,三天後啟程!”語畢,行了告別禮,便走出帳外。
“父王,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吉雅看著耶律礪無力的背影,問著自己的父親。
“男人嗎?沒成婚之前都是這樣的,等你嫁過去就會慢慢明白的。我的女兒能文能武,讓他看不上都難,對吧?”渤海王安撫著自己的女兒。
吉雅一聽,果然舒服多了,不在多想,繼續擺弄自己的嫁妝。
“主子,回去歇息吧?”古達和阿罕也跟隨在渤海王帳外閑逛的耶律礪。
“走走吧!”耶律礪踩在厚厚的雪層上,發出咯吱咯吱令人寂寥的旋律。
“主子,一會兒天更冷的。”阿罕也為他披上裘皮外衣。
耶律礪心中猛然一怔,輕吟出聲,“冷,不知道她待的地方會不會冷?”
“什麼?”古達沒聽清楚。
“沒事!還是回房吧!”耶律礪轉身,卻瞥見幾十米外一抹倩影走過。
“主子”古達和阿罕也還沒反應過來,耶律礪用最快的速度飛向那人影。
繞過幾個房間,穿過幾個帳篷,越過幾條小路,古達見耶律礪出神的站在一片雪白中。
“主子!怎麼了?”古達看向四周,沒有半個人影。
“不可能的!”她死了,不是嗎?他到底在期望什麼!
一片片雪花飄灑下來,覆蓋了白日的腳印,也埋葬了所有的記憶。
“姐姐,你怎麽才回來?”拐角處,一個小帳內,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兒柔聲問道對麵白雪披聲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