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笑眯眯的扶起莫鈴兒,“妹妹,快使不得!”
她突來的親切令莫鈴兒詫異,向後退了幾步,讓開路,伸手請她進來。
“大王可是讓我等了好久,想不到在妹妹這裏,我就說嘛,趕緊把妹妹收了,否則讓別人以為是我這個王妃的不是了。”吉雅見耶律礪拿起一旁的裘皮帽,連忙上前替他戴上,又重新為他整理了一番裝束,與他站在一起,向莫鈴兒說道,“瞧你這裏又冷又暗的,從今兒起,你就搬到我和大王的隔壁,豈不方便?”
莫鈴兒婉言謝絕,“謝王妃,奴婢是個下人,有勞王妃費心了!”
“這話可就見外了,馬上咱們就成一家人了,什麼下人不下人,夫君,你說是不是?”吉雅親密的挽起耶律礪的胳膊,挑起美眸。
耶律礪眼神飄向莫鈴兒,見她不解,於是開口道,“那就有勞王妃給我挑個日子吧!”
什麼日子?莫鈴兒正耐悶,便聽見吉雅笑嘻嘻地說道,“好啊,我看明日便是吉利的日子,你說呢?妹妹!”吉雅親熱的牽起莫鈴兒的雙手問道。
他要娶她,不是!是要她當小,莫鈴兒意外的看著麵無表情的耶律礪,顫顫不已。
“怎麼?委屈你了嗎?”耶律礪沒好氣,因她一副情願的樣子。
見耶律礪又要生氣,莫鈴兒連忙說道,“不是,奴婢不過是個下人,能休到這福分已是慶幸,何來委屈,一切就由王妃做主吧!”
吉雅一臉微笑,轉頭向耶律礪提議,“今晚皇上不是有宴席嗎?正好,小雯也去露露臉,以咱們小雯的姿色,眾人一定羨煞咱們大王!”
莫鈴兒震驚,乞求的眼光看向耶律礪,耶律礪自是明了,她曾刺殺過皇上,又被蕭複和耶律仇視為仇人,如今她雖改了名字,但終究不易讓外人知道,否則必又惹來一番災禍。
耶律礪說道,“這倒是,不過小雯畢竟是個漢人,對皇宮的規矩甚是生疏,我看今晚小雯就跟著你,先以個淨身丫鬟隨跟著便是了。”語畢,便自顧大步離開了小屋。
莫鈴兒身穿契丹服飾,默默地站在耶律礪和吉雅的身後,抬眼望去,隻見,黃色鑲龍的長椅披著一條長長地虎皮,拖在耶律德光的身後,寬闊的大廳盡顯威嚴與奢華。耶律德光頭戴微黃的裘皮帽,身穿紫色長褂,腰鑲綠色瑪瑙,雙臂展開放在椅子的兩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下的重臣。
“阿意,今日是你的生辰,要喝的慶幸。”耶律德光看向耶律礪。
今日是他的生辰!莫鈴兒低頭注視著耶律礪,雙手交接在一起。
“謝大哥!”耶律礪拿起酒碗一飲而盡。而後,席上,竟是寒暄問候祝賀耶律礪的聲音,大多是遼語,莫鈴兒自是聽到明白,間隙間,一道陰冷的目光投來,抬眼直視,那人仍舊直直的看著她。好冷厲的目光!那是誰,好似在哪裏見過。他為什麼對她充滿恨意。
半響後,那人終於移開目光,看向耶律礪,冷聲說道,“礪,你身後的女人是誰?”
“她是吉雅從渤海帶來的丫頭,叫小雯!”耶律礪淡淡的回答,轉眼看向莫鈴兒,“小雯,見過禦王!”
莫鈴兒上前一步,行了禮,用契丹語說道,“奴婢參見禦王!”
“小雯?我怎麼聽人說你叫莫鈴兒?礪,你不會私藏殺人逃犯吧?”耶律仇站起身大步跨了過來。
耶律礪雙手握緊,正欲起身,身邊的女人機靈的擋在前麵,“禦王,自我和礪成婚以來,還沒去拜見過兄長呢,吉雅敬您一杯!”吉雅雙手拖杯,用身體完全擋住身後的莫鈴兒。
耶律仇接下酒杯,目光鎖緊莫鈴兒,“一會兒,二王來了,我看你怎麼說?”
這時,耶律德光也走下高殿,很好奇的看向耶律礪,“你們在說誰?”
“大哥,沒事,是禦王認錯人了,他把吉雅的小奴看成是曾刺殺你的那名舞妓了!”耶律礪索性直接回答。李毓曾告訴過他,鈴兒的易容術很高明,幾乎無人能分清,幸好當時刺殺耶律德光的人並非隻有易容的莫鈴兒一個人。所以蕭複才一直沒有對莫鈴兒下手。
“哦,是嗎?”耶律德光眼光飄向莫鈴兒,觀察了一番,“姿色不錯,不過比起真正刺殺我的人還遜色點,礪,仇,大哥讓你們看看真正的美人?”說完,耶律德光命人叫了十幾個舞妓進來,耶律礪和耶律仇有些不解。直到一個帶著腳鏈的女子出現在眼前莫鈴兒瞪大雙目,不敢置信,“莞兒!”險些叫出聲,耶律礪及時堵住了她的聲音,“噓!”
耶律德光冷眸眯起,上前一步,狠力鉗起莞兒的下巴,“怎麼樣,昨夜的天牢之行好受嗎?”
“呸!”莞兒向他吐著口水,咬牙切齒,“有種的殺了我!”
聽到此話,耶律礪低頭看著仍舊處於震驚狀態的眼前人兒,憶當初,她也是如此表情!想不到,中原的女子一個比一個剛烈。
“跳!”被惹怒的耶律德光猛的推開她,吼聲命令。
“我死都不會娛樂你這個暴君!”女人被兩個侍衛拖在紅色地毯上。紅目反抗。
“那朕就叫牢裏的人去死!”耶律德光一邊走向龍座,一邊威脅。
女人咬緊下唇,決絕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用盡全力甩開兩個侍衛的鉗製,向對麵的一根紅柱奔去。
“不要。”莫鈴兒嘶吼出聲,想上前阻攔,卻被耶律礪緊緊的摟著懷中。
“放開!”莫鈴兒瘋一般掙紮在耶律礪懷中。為什麼不要她救她,真正殺耶律德光的人是她啊,是她裝扮了莞兒的麵孔啊!
“她沒事!”耶律礪小聲安慰著懷中人,眼神示意她看向對麵,隻見耶律仇及時擋在了莞兒麵前,不過渾身被百般折磨的她還是暈倒了。
“帶她下去吧!”耶律仇把懷中的莞兒遞給一旁的侍衛。
“救救她,求你!”莫鈴兒見兩個侍衛把莞兒帶出大殿門口,才算鬆了一口氣,央求著身後的耶律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