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黑衣單裝,蒙著麵,冷麵矗立在她麵前,風雪中他背對著他,看不清楚,但能感覺到對方如利刃般的視線。
“殺我何必如此麻煩!”看著他腰間的大刀,他可以趁她昏迷之際,一刀斃命。悅悅語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慌亂之處,即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何必懼怕。
“果然變了!”他把目光調回到她深深,眼中略過一絲敬佩,悅悅不懂。
“在皇甫家待了幾年,倒是有了皇甫姓的幾分韌性與膽色,想想也是,否則耶律礪這三年裏早已把你忘得一幹二淨,本是貴生,奈何清出淤泥,卻不染紅塵,那小子果然有福氣!隻是可惜了”他帶著幾分嘲諷,殺意淡了,讓悅悅有種錯覺,他在猶豫要不要殺她。
“可惜什麼了?”悅悅急中生智,這男人的麵容雖五官清雅,但眼中卻寒意人,甚是叫人難以琢磨。所以隻好拖延時間。
“可惜我不是耶律礪,你也晚了一步!”男子背靠著一塊大石,臉上冷意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不羈的笑容。
“可惜我不是耶律礪,你也晚了一步!”男子背靠著一塊大石,臉上冷意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不羈的笑容。
“重點呢?”悅悅揚起眉頭反問。
男子愣在一時。
“你感歎了一番,把耶律礪和我既不貶又不薄,又不像是嫉妒他,看你的氣度,不像是為劫色而來。所以你到底是誰?意圖是什麼?”悅悅站起身,無所謂的拍拍身下的雪。
“殺你!”男子冷哼一聲,大刀放在皇甫悅眼前,“她有太多的牽掛,而你是其中一個,我不能讓她離開我,隻有殺光她所愛的人,她才能毫無顧忌的和我在一起!”
“她?”她想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男子遲疑了一會兒,才道,“穆婉柔!”
二嫂?原來是他抓了二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看著他眸子殘留的一份深情,想必他和耶律礪一樣,徘徊在這場漢人與契丹的戰爭中,愛人,仇人,既想分清,又想弄懂,卻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他說的對,死是一種解脫,悅悅淡然一笑,這男人對二嫂已用情至深。
悅悅眼一閉,平靜的說道,“殺了我,再把我推下去!”這世間奇跡太多,她承受不了一次次與他的分分合合,心一縮,此時眼前飄過的全是他對自己半年的百般寵愛。
“你想死?”男子不懂,皇甫家的人沒這麼容易認命的。
“無家可歸,生無可戀,隻有一死!”悅悅握緊手中的雪團,猛的向他扔過去,男子往旁邊閃開,悅悅趁機逃離懸崖邊。
男子冷哼一聲,長臂一伸,揪住悅悅逃離的後衣襟,寒顏道,“你敢耍我?”
與此同時,一道渾厚的桑音從他們身後響起,“耶律仇,放手,否則本王便手刃了她!”耶律礪刀劍著被丟在風雪中的嬌麗女子。
“放了悅悅,耶律仇”穆婉柔不在乎眼前的兵刃,雙手撐在冰冷的雪地裏,看著耶律仇的目光,憤怒,心痛。
“柔兒”輕柔的望著滿眼淚跡,再看向耶律礪嘴角的冷笑,似乎在說,如果他敢傷害皇甫悅,那麼他的心上人也必死。
“放手吧!”聽出耶律仇語氣中的幾分恐慌,皇甫悅心中淺淺一笑,真是諷刺,皇甫家的媳婦居然和侵略者糾纏不清,孽緣還是老天要看戲,故意把他們到十字路口!
耶律仇鬆開皇甫悅,不錯,無論是耶律礪,還是自己,都不肯能傷害她們,伸出手仍帶著怒氣,“把她還我!”
穆婉柔搖搖頭,不看他一眼,奔入悅悅的懷中,“悅悅!”
“婉柔姐,別哭!”她雖比她小一歲,但穆婉柔自小生在南方的富貴之家,父母更是百般寵愛這一獨女,甚是柔弱憐人。倒是她,在這半年中,長大了,也變了。悅悅安慰了幾句,便抬頭看向耶律礪,見他眼中有些感傷,心中微微被針刺了一般,哎她終究是愛他,恨不起來。
過來,他的眼光散出期待。悅悅收回視線,落在穆婉柔的身上。
“悅悅,帶我回中原,咱們回皇甫家,好不好?”穆婉柔哭泣在她懷中。
“好,不過不能是現在!懂嗎?”此情此景,她們如何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耶律仇跳下懸崖,來到她們身邊,“穆婉柔,起來,回府!”
“不要,我討厭你,不要聽你話,再也不要!”穆婉柔眼角掛淚,斬釘截鐵。
“你是我的侍寢,屬於我,不管願不願意,這輩子你隻能待在我身邊,更別想再回中原!”耶律仇堅定的冷哼,寒意弄人。
穆婉柔畏縮的向後退了推,躲在悅悅身後。眼看著耶律仇的近,耶律礪提早一步攔在他身前,“禦王,你想要回自己的女人,也得她願意才行!”
“耶律礪,讓開,別忘記,你還欠我一命!”耶律措的仇,他已報,但心中卻空落落,無處慰藉,直到見到穆婉柔那一刻,他才知他要活著。
“我知道,要命你拿去便是,但你休想帶走她們!”兩人目光對撞,火光迸發。
“禦王,你想嚇壞婉柔嗎?”悅悅抱著穆婉柔,打破這冰凍的氣氛。耶律仇聞言一怔,耶律礪微微皺眉。
她,已是真正的皇甫家人了。鎮定的仿若置身世外,不留一絲痕跡。耶律礪不得不承認,時間改變了她,但這事實卻令他害怕,皇甫家,李家,耶律家,想必這輩子都不可能抹掉敵對的立場。他該怎麼辦?
穆婉柔怔怔的看著耶律仇怒氣殘忍的一麵,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莫名害怕,他平日裏對她的溫柔都是騙她的嗎?
北院王府
“二嫂,你和耶律仇到底怎麼回事?”聽完家中被抄之事後,皇甫悅急切的想知道後來所發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