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儀不是傷口疼,而是肚子疼。
“不要緊,大概是吃壞了肚子,我們繼續前進,要是遇到有藥鋪子,抓一些治肚子疼的藥就好。”高長儀咬牙說道。
好不容易尋了機會出來,再怎麼樣也不能放棄。
如果身體實在是受不了,就尋個客棧休息一會罷了。
“小姐,前麵方圓百裏,都沒有藥鋪,要到鎮上,更要有三天兩夜的時間。就算是普通的農家,也得一天才能到得。”前麵的車夫立即說道。
“小姐身體不舒服,還是返城最近,返城不需一個時辰,抓了藥吃了,身體好轉再上路。”兩個丫環一臉焦急,慌忙說道。
高長儀忍著劇痛,用牙咬唇,疼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卻沒有答應要回城。
香蜜慌忙拿起一條毛巾,塞到她的嘴裏讓她咬,“小姐,您不要咬破舌頭了,小姐疼成這樣,還是回去吧。”
高長儀滿頭大汗,小腹處的疼痛幾可讓人暈厥。她一向能吃苦,也能忍痛,但此時卻無法忍耐,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們出城門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再回去也不遠。
於是馬車立即調頭往回趕。
馬車進入城,此時大多數的店鋪都還沒有開門,馬車在街道上通暢無阻。
“停!”高長儀緊皺的眉鬆開,揮了揮手。
“小姐,您怎麼樣了?”香蜜一邊拿手絹給她一擦汗,一邊奇怪地問。
“我沒事了。”高長儀撫向肚子,發覺剛才那樣的劇烈疼痛已經消失。
“小姐,那也得去看看大夫啊。”
“我們沒有時間耽擱在路上。”高長儀冷冷地說道,兩個小丫頭雖不知高長儀指的什麼,也不敢再勸,隻得讓馬車掉頭出城。
馬車得得得地再次往回跑。
一出城門,高長儀便倒抽了一口氣,在城裏還好好的,一出城門又肚子疼,更可惡的是,本已經不太疼的傷口處,又隱隱作疼,而且兩處都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大叔,請回城裏,小姐又犯病了。”香蜜急得立即揚聲叫喚。
高長儀這次緊皺眉頭,直接疼得說不出話來。
馬車再次進城,高長儀隻覺得身上的疼痛一消,身體立即舒服了許多。完全像沒有疼痛過一般。
高長儀眉頭緊皺,掙紮著坐了起來,香蜜嚇得慌忙扶住她,“小姐,您可不能亂動。”
“我現在又不疼了。”高長儀皺眉說道,“回頭吧。”
“什麼?小姐,這都進城了,還是找個大夫……”
“出城!”高長儀冷冷地說道。
香蜜嚇得噤聲,馬車再次出城門。
沒想到馬車一踏出城門,身上的疼痛又再次凶猛地襲來,頭上冷汗直冒。
“香蜜姐,小姐這是撞邪了嗎?”小丫頭嚇得一臉的驚慌,連續三次,都是出城門就疼痛,這不是撞邪是什麼?
“大叔,請立即回城。”香蜜也驚慌萬分,咬牙吩咐道。
高長儀沒有力氣說話,馬車一路折返,再次進城。
很奇怪的是,一進城,高長儀身上的疼痛感便消失了。
守城的士兵望著高長儀的馬車,一臉的疑惑。
這一輛漂亮的馬車,還是官家的,都來回地往返幾次了,不知在折騰什麼。
土兵上前盤問,馬夫拿出相府的令牌,那土兵也不敢再糾纏。
這一次,馬車停在了濟生堂藥店門口。
香蜜拿著一袋銀子,砸了一些在藥童的身上,藥童便很是熱情地引高長儀去見大夫。
香蜜的臉一冷,示意藥童去請大夫出來。
藥童有些不情願,香蜜再掏出一綻銀子,藥童才歡喜地去請大夫來。
睡眼惺忪的大夫,漫不經心地走了出來,就站在馬車外,隔著車簾,替高長儀把脈。
“這位小姐的傷勢已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便好。疼痛是難免的,就算是被人掐也會疼,受這樣的傷怎麼可能不疼。”
那大夫搖頭晃腦,“小姐要是實在忍受不了,老夫開一些鎮痛藥,讓小姐回去服用,隻是這鎮痛藥,少用為好。”
香蜜半信半疑,“可是,我們馬車一出城,小姐就疼得厲害,都不能說話了,哪裏是小疼?我們家小姐這傷是不是不能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