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還是有些遲疑,香奈兒已經伸出手來,一臉的懇切,“你好,我叫陳冉,今天冒昧的來打擾柳,實出無奈,家母有事想請柳到家中商談,事情緊急,請柳務必答應!”。
看著陳冉有些焦急的表情,柳溪想了想,利落的收拾了書包,站起來,“走吧。”
阿榮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出了一輛黑色轎車,雖然柳溪對車了解的不多,卻也看出了這車是一輛價格不菲的勞斯萊斯,“看來找我的人非富即貴,可是我從來沒有跟這些人扯上過什麼關係,究竟這是怎麼回事……”坐在車上,柳溪真是滿腦子的問號。陳冉仿佛看出了她的疑問,笑了笑,“到了那裏你就明白了”,然後便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便開出了大學城,沿著查爾斯河,一直向前行駛。透過車窗,柳溪盡量克製自己的滿腹疑問,欣賞起了波士頓美麗的景色,在這裏學習生活將近兩年了,卻仍然看不夠波士頓的美景,尤其喜歡查爾斯河,這條波士頓的母親河。今天的天氣又特別好,雖然還是有些涼,陽光金子一樣的灑在查爾斯河的水麵,河邊的草坪都泛出了新綠,遠遠看出像一層絨絨的綠毯,已經有急不住的花兒探出了頭,黃的明快紅的耀眼,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草地上或坐或躺,都在貪婪的沐浴著陽光。畢竟一個陰霾的冬季終於過去,這美好的春日怎能不叫人珍惜。看著這美麗的景色,柳溪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管他天大的事,我依然過自己的生活。
隨著車子的行駛,離大學城越來越遠,查爾斯河也已經看不見,拐過一個彎後,車子駛進了一條私家道路,先是一道宏偉的雕花大鐵門,入得門後,車繼續往前看,路兩旁種滿了各種花木。奇異的是雖然地處波士頓,此處種植的樹木品種在波士頓卻並不常見,倒頗有些南方的意味,柳溪暗自揣測也不知這些樹木是如何在波士頓成活的,而且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又行駛了一會以後,車終於停在了一座大宅前,門已然換成了木質,但仍然不失堅固和氣派。車一停,立刻有人迎上來,是一位年約五十多歲身穿綢緞長衫的老宅為柳溪和陳冉打開了車門。
“大回來了,夫人知道柳還沒吃午餐,吩咐我先帶柳用餐。”
“好的,張管家。”陳冉聽了點點頭,轉身對柳溪說,“不好意思,柳,你也確實該餓了,走吧,我先陪你吃午飯去,其它的事吃過飯再講。”柳溪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而且肚子也確實餓了,早已經咕咕叫了,於是樂得先填飽肚子。
張管家在前麵帶路,為兩人打開了大宅的門,一打開門,柳溪不禁驚歎,原來又是另一片天地。雖然柳溪從小在美國長大,並沒有回到過,但因對建築感興趣故而看過不少介紹建築的書籍資料。但眼前的景致還是讓柳溪大為驚歎,隻見入得門後原是一片秀麗的江南式園林。正中一片碧綠的竹子鬱鬱蔥蔥,竹子後麵是一汪碧水,水上紅色的蓮花正次第開放,又堆砌了一座而精致的假山,上書“陳園”,兩側則是長長的回廊,通往不同的房間。入得大宅,柳溪隻覺仿佛了一個與波士頓不同時空的異世界,不但景色建築全然不同,就連大宅裏的氣溫也是適宜舒適,令人全身舒暢。管家解釋說,大宅整體用一套適度溫度調節係統,故而花木都長得繁茂,本來不屬於此季的花也能開的舒暢。
很快沿著回廊,管家把柳溪和陳冉帶進了一個房間,也早有人迎上來接應。接過了柳溪的書包和外套,服侍二人落座。房間看來是一間餐廳,不大卻布置得十分雅致,牆壁上掛的是一副唐朝仕女圖,正中擺放了一套餐桌椅,雕花的木質窗戶,米色的刺繡窗紗長長的垂下來,窗戶下還擺了一張同為米色的長條軟沙發,沙發對麵擺了一套電視音響和影碟機。
“來,柳溪,坐,這是我跟弟弟以前常用餐的地方,地方不大。想來去家裏的大餐廳你可能會覺得不自在,還是在這裏舒服些,是吧。”陳冉笑著說道。
“是,陳說得是,我很喜歡這裏。”
說話間已有著製服的傭人將餐點端了上來,同時報上了菜名,六碟熱菜:水晶蝦仁、西湖醋魚、糯米排骨、東坡肉、蟹黃豆腐、蘆筍炒小牛肉,兩碟冷盤:金陵鹽水鴨、香幹馬蘭頭。這些菜名別說吃了,以前柳溪連聽都沒聽過。記憶中母親幾乎不做中餐,頂多做個炒飯,柳溪從小也是跟其它典型的美國人一樣吃著漢堡薯條長大,從來沒有吃過這些純正的中餐,好在筷子還是會用的。當下便吃的高興,本來柳溪也不是那種扭捏的人,覺得不管來這裏做什麼,至少這頓飯是值了。跟柳溪相反,陳冉顯得心事重重,隻是不住的讓柳溪多吃點,自己眼前的飯菜幾乎沒動。柳溪也看出了陳冉的著急,於是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