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一家高檔的古式和風餐廳中,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他的臉瘦長而深陷,兩隻眼睛卻如同鷹一樣的銳利,滿頭頭發已經花白,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紀,可能還以為他已經六十歲。
他的手幹枯而有力,一枚鑲著貓眼大小的鉑金戒指牢牢地咬合在無名指上,一身藍色的正絹棉手工紡織的和服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老鷹,兩隻銀筷輕輕地夾起一片海膽刺身。
“鈴木裕的行蹤還沒有了解到?”他將刺身放入口中,緩緩地開口。
房間裏,還有三個人,都跪坐在榻榻米上,他們麵前,有一具赤裸的年輕女子肉體,橫陳在兩米大小的桌上,白花花的身體上擺滿了各種食材。
大大小小的蘸碟,如同群星拱月一樣將她圍繞在中心,中年男子的筷子就是從她的胸脯上夾走了刺身。
“先生……鈴木裕走的非常突然……我們正在努力……”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頭都不抬地說。
“廢物!”中年男子狠狠咬了幾口刺身,恨恨地說“本公司已經一年半沒有推出過大賣的遊戲,我已經和董事會進行了溝通。這次至強驅動的發行,是本公司一個絕好的崛起機會,上麵已經答應斟酌。這幾天明明是本公司的審核時間,質量序列都要提交給鈴木裕,現在你們告訴我他找不到人?”
房間裏一片寂靜,一個人都不敢多說話。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拉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鞠了一躬說“先生,我們剛才撥通了鈴木先生的助手電話,對方並沒有接,但是卻顯示在香港。”
“當!”銀筷用力地放在桌子上,中年男子嘴唇死死咬在一起。
“香港……香港!”他重複了好幾遍這幾個字,手都握得“咯咯”響。
“好一個卸磨殺驢……我們為世嘉奉獻了這麼久,他們居然在該審核我們的時候去了香港!”
“先生……香港並無不妥吧?”一位男子低聲問道。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聲“不妥?何止是不妥,簡直是大大的糟糕!”
他死死盯著麵前跪坐的三個人,冷冷地說“如果在往年,這沒有什麼錯。但是去年年會,中山社長親自嘉獎了一家香港公司,並且稱他們為最有希望進入質量序列的公司。”
“不接我們的電話……無故缺席我們遊戲的審核……”他看著麵前鮮豔如花的女子酮體,腮部肌肉都在顫動“這是世嘉在向我們傳達警告……如果這次至強驅動的發售我們再砸了,那麼……”
他沒有說完,下麵的人已經滿頭冷汗。
“你們不會不知道世嘉的質量序列代表什麼。”男子咬牙道“立刻去聯係世嘉董事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本公司一定要進入至強驅動的首發陣容。”
“否則……”他看了一眼麵前的幾個人“大家就自動遞交辭呈吧。”
“從質量序列一旦退出來,牆倒眾人推的道理,你們應該明白。”
這一幕,秦遠峰並不知道,他此刻已經忙得不可開交。
今天,是新搬家的秦皇朝正式進入啞鈴島大樓的第一天,新公司,自然不會擺滿了花籃,他也沒追求這個排場,鈴木裕都到了,外麵是否有花籃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他也沒指望科技大能送花籃過來,事實上,對方就派了一個不知道哪裏的秘書過來慰問了一下。
他麵前,已經站了二十多個人,這些人,不僅僅有重點的開發部門十五人,行政部門,後勤部門分別有十一人。
“鍾君。”鈴木裕不動聲色地看著麵前的人,淡淡地問鍾晗“我如果記得沒錯,你好像說過一共隻請來十個人,還有五個是實習生。”
“鈴木先生。”鍾晗笑得比花兒還燦爛“這些人都是昨天晚上招到的。而且我說的是開發人員。”
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他的老本行,不靠著這招蒙住各大社團,他的主席也別想當了。此刻說起來是如此寫意,一點兒都不帶尷尬的。
鈴木裕現在如何不知道自己被坑了一道,難怪秦遠峰催著自己昨晚就給世嘉打了電話,敲定了過來的開發人員。
他搖頭笑了笑,這點小事,他還不放在心上。
天才,本就該有天才的待遇。如果現在秦遠峰告訴他隻要開發好了就去世嘉,別說二十個人,五十個人隨他挑。
他笑得淡然,但是那些開發人員,卻看得火熱。
能被招進秦皇朝的開發人員,哪個不是業內人?當鈴木裕掛上SEGA的標識,鍾晗刻意告訴大家,這位是鈴木先生的時候,所有人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