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們當下如鳥獸飛散,各忙各事。
樊汐輕輕摸著我臉上的傷,卻是冰霜四起:“可不知皇上這般逼迫越洋,又是所為何事?”
“朕哪有逼他?朕不過是想讓他當太子傅教導天兒罷了!誰知他卻突然把朕壓在地上,企圖不軌,大內侍衛為了護駕的才慌忙出手的。”
樊汐的眼斜斜一瞟,像根飛針一樣,紮得皇帝抖了一抖,丫的,我的樊汐眼神兒咋就能那麼帥?我剛想辯駁幾句,卻不料樊汐搶先說了下去:“可皇上又為了什麼事要點他腿上的承山穴?難道是想讓他腿發軟,把你壓在地上,然後讓大內侍衛衝進來,目睹他弑君犯上,再用這罪名當把柄逼他當天兒的太子傅?”
啥?原來所有的一切皇帝這老狐狸一手安排的?我原本就沒降下來的火苗,噌地一場又竄高了幾十公分。
樊汐一襲話,說皇帝紅著臉隻會幹笑:“嗬嗬,汐卿知道就行了嘛,何必說得這般仔細……”突然尾音一轉,音階猛增了八調,
“嗚——哇——師父,輕點兒!”
我忍不住哆嗦了兩下,他爺爺的,好不容易出的一身熱汗硬給這聲慘叫嚇成了冰渣子。
小紅的胡子抖了兩抖:“陛下,老夫還沒用力呢!”
這位九五至尊扭曲著臉:“誰叫朕一讓你們當天兒的太子傅,個個都逃得比兔子還快!”
樊汐這下臉色開始難看起來:“臣要是當了太子傅,戶部那麼多事,皇帝覺得由誰來處理最穩妥?還是皇上打算親力親為?”
萬歲爺不語,看得出他也不情願。
三個老頭子回避得更加冠冕堂皇:“陛下,您知道我們收徒弟是有規矩的。而且,要是我們當了天兒的師父,讓天兒跨越輩分日日跟您稱兄道弟,您也不願意是不?”
萬歲爺的臉烏漆麻黑,看得出,他更加不情願。最後他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所以,朕才覺得,由越洋師弟擔此重任最合適不過。”
我聽得一頭煙霧迷蒙,問了一句:“太子很難教嗎?”
“一點都不難,好教得很!”皇帝大聲說!
“才怪,那小子就是個魔王!”樊汐小聲語。
那……我聽樊汐的。
“越洋,隻要你肯答應當太子傅,你要什麼朕都可以答應你!”這時候的皇帝看起來卻像隻搖尾乞憐的京叭。
瞅瞅樊汐,他正皺著眉。我把他拽到一邊,小聲問:“那太子到底怎麼回事?”
樊汐簡單明了:“除了小浚,教太子的人沒幾個能撐過一個月的,每個人告老還鄉時候,個個都被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聽起來還真是慎人。
“為什麼你弟沒事?”
大美人臉紅了一下:“小太子曾經揚言說喜歡我。小浚是我弟,大概太子愛屋及烏,這才放了他一馬。”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皇帝。靠,這一家子姓祁的色狼,居然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皇帝咋沒把太子給換了?”
“太子是皇上跟他最愛的烈賢皇後之子。可惜烈賢皇後失蹤數年,幸而太子天賦異稟,智勇超群,皇上還不視其為掌上明珠?哪裏舍得換?”怪不得皇帝要把我往死裏來逼。
“等一下,皇上不是斷袖嗎?小白剛才還說他要娶你當妃子哎!”我愕然。
“要我今天晚上就翻身把攻做嗎?”白狐狸眼一眯,危險的氣息噝噝地放射出來。不好,踩
到樊狐狸的尾巴了。
我拍拍他的肩,忍著皮肉痛擠了個笑臉出來:“謝了,不用!”
回過頭,我對萬歲爺恢複了客氣:“我說,萬歲爺,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個賣菜的,大字認不得幾個,要我教太子,我隻能說無能為力,對不起了!”
“越洋師弟,對子對得那麼工整,竟然會大字認不得幾個?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皇帝也眯著眼,似乎也想學樊汐用危險的氣息來唬我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