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市集,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好一派繁榮的景象。
嚴婈突然掙開被束縛的雙手,迅速地轉身朝來路跑去。
“你去哪裏?”
仇杏兒伸手一抓,竟然沒有抓住,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掙脫自己跟哥哥的束縛。心裏一驚,隻見眼前黑衣一晃,哥哥已經追了出去。
怎麼會?剛剛明明有聽到姝兒的呼喚聲,怎麼現在又沒有了呢。嚴婈走到剛才路過的那家酒樓,站在樓下,在人群裏尋覓。
“你還想往哪裏走,主子就不該太放縱你。別忘了你是我們押解的女奴,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你都是故作柔弱,隻為做一次逃離嗎?你未免太小看我兄妹倆的能力,自不量力。”
嚴婈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仍然左右尋找著那個期盼以久的人。她一定是餓暈了偷,不然怎麼會以為姝兒也在此呢,自己不是明明就看見姝兒摔下了懸崖嗎?她怎麼可能在此啊,都是自己不好,姝兒丟了,妍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天劫持自己的那些人下手很凶殘,會不會對妍兒下狠手,她隻知道自己被打暈了,醒來時便成了女奴,那個男子她從未見過,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那樣對她。不,他其實想羞辱的是姝兒,還好,他抓錯了,姝兒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這樣姐姐才會安心啊。
仇杏兒隨後也追至她身旁,原本還以為她隻是個普通的弱女子,多少對她有些憐憫心,想不到她居然是在欺瞞自己,想到此,她便恨自己的軟弱。明明哥哥已經告誡過自己了,還是要犯這樣的錯。
“杏兒,此刻你可明白了,天下沒有人是無罪的,她被主子抓了,也定是有她該彌補的錯誤。嚴姑娘,隻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啊……”仇若揚麵無表情的走到他麵前,以極快的速度朝她白皙的頸子一揮,嚴婈輕哼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哥哥,你幹什麼?你別忘記她還有利用價值。”其實她想說,最近主子對這個嚴姑娘越來越怪了,每次對她說完話,卻又很生氣的朝他咆哮,然後事後總是來詢問自己女孩子都喜歡些什麼樣的禮物,自己告訴了他,他便急急跑出去買回來送與這個姑娘。
仇杏兒有些看不清主子的想法了,哥哥的情緒更是怪異,老是處處找嚴姑娘的茬,就像一個耍賴的小孩一般,讓她摸不著頭腦。
就比如月初時主子突然接到密報,然後匆匆交代了一些事情,獨自進了東無的京城。她跟哥哥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十二號開始進京,哥哥每次都要求自己去給嚴姑娘送食物,起初她以為哥哥也發善心了,後來才發現那些食物都被丟在馬車外麵的草地上了,而哥哥則一臉陰翳的在馬車裏訓斥她。
如果不是自己偷偷的送她一些吃的喝的,隻怕還沒到京城她便死了。哥哥似乎忘記了她還有利用價值,她卻是不能忘記的,尤其是離別那天晚上她不小心看見的事情,更讓她憂心哥哥此舉會觸怒主子。
“哥哥,我來背她,你先去回報主子吧。”這都已經進了京城了,可別再多什麼紛端,看那嚴姑娘早已經痛暈過去了,緊閉的眼睛,嘴裏仍然不停止的呻吟聲。
“若揚,你說是怎麼回事,怎麼不過一夜的光景,她便成了這麼模樣。”
商靖帛一臉怒氣,朝身後跪著的仇若揚大聲嗬斥,地上還跪著一個抖成篩子似的的老頭。
“姝兒……姝兒……對不起!對不起……姝兒……”
床上一臉蒼白的嚴婈,隻怕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夢囈中透露了自己萬分隱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