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逸再次回到別墅,已是空空如也,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平靜的躺在桌麵上。
他蹙眉,朝著臥房走去,空曠的壁櫥,整潔的化妝台,孤獨的雙人床,死一般的沉寂。空氣中,他似乎還能聞到她的氣息,獨特的淡淡的清香,他一直很喜歡這溫暖他心的氣味。
曾經無數個熱情的夜晚,點點滴滴,充斥了整間屋子,衝撞著他的神誌。
她走了,真的走了……離開了他。
為什麼此刻他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異樣味道,酸澀,失落?離婚,究竟解脫誰,又禁錮了誰?
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林亞漫步在街頭,哭腫的雙眼再也留不下淚,來往的車輛,擁堵的人群,她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卻不知要邁向何方。
來到一處長椅旁,林亞疲憊的癱靠椅背,她不想回家,更不願父母看到這樣的自己。
婚前父母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婚後,她又依靠任逸,閑然自得的過日子。現在的她,離了婚,還懷了個孩子,也許這都是強求的報應,任逸不愛她,可她非要嫁給他,現在自己種下的苦果唯有自己吞下。
她的人生,從來都是失敗的,兩眼迷茫的望向遠方,繁華的都市把她映襯的更加渺小卑微。
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她跟前……
還是那輛車,又是那輛車,還是他,又是他。
“好久不見。”清脆的嗓音,簡單的問候,卻仿佛再次的相遇跨越的幾個時空。
“好久……不見。”她抬頭,對上那張熟悉的臉。
或許,這真的就是緣分,每一次偶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不上車嗎?去哪裏我送你。”
沒有猶豫,林亞坐上了藍之桀的車,也許現在的她太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臂彎。
“離家出走?”他斜了眼後座的行李箱。
“離婚了。”她平靜的回答。
他沉默片刻,這段時間任逸私生子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現在打算去哪裏?”
林亞低著頭,沒有說話,淚水再次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藍之桀便也沒再繼續追問。
一路上,她默默的流淚,他無聲的開車。
“這是哪裏?”車子停下後,林亞才發現她似乎來過這個地方。
“我家,不記得了?”他輕笑,“既然你沒地方去,我可以好心收留你,先住在我家。”
“誰說要住你家了?你送我去酒店吧。”
“讓你一個弱女子住在酒店,你認為我會同意嗎?好了,先上去吧。”
“那也不能住你家,怎麼說都……”她之所以不願意住在這裏,一方麵畢竟男女有別,她和藍之桀的交情還沒熟絡到這樣的程度,再者,以他和沫兒的關係,她怎麼說也不該和他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