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門被外推開,發出吱拉一聲。
淡淡散著女子特有的幽香。
白色的屏風後,白煙渺渺。
雲寒不是在夜晚第一次來她的房間,見此場景,沒做猶豫準備轉身離開時,卻被叫住,那聲音——讓他心跳一滯--
“既然來了幹嘛又要?”
暗夜明珠披著雪紗般寬鬆睡衣悠然從屏風後走出,晶亮的黑絲慵懶的散在身上,黑與白之間並不顯突兀,肌膚似雪,眉心櫻紅,嫵媚且孤寂--
雲寒一愣,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廳內燭光盈盈閃閃。
女子白衣渺渺,巧笑嫣然;“哥哥--你在看什麼?”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雪兒是怎麼回來的?可有受傷?”他側臉去,正色的說。
依舊笑顏盈盈,轉身坐到椅子上,倒了兩杯茶,“哥哥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之時,可有想到妹妹?現在不覺晚些了嗎?”
“雪兒......”雲寒臉色複雜的看了她眼,哽了哽道;“是哥哥對不起雪兒。既然已經平安回來,就不要在說那些,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再次有危險。”
說著轉身走向門口。
“你在怕什麼?”修長好看的兩隻手指夾起茶杯向門處拋去。
平而穩,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卻沒有溢出半滴來。雲寒身子未動,手臂淩空一伸穩穩接住,看著手中茶杯,猛地回身瞪向她。
她步伐輕盈的走過去,平視他的視線半晌,笑吟吟的說;“你的心速未免也太快了些,你在害怕被人發現,冷酷俊朗儀表非常的雲公子竟然會愛上自己的妹妹!”
語出驚人,她表情卻未變半分。
啪的一聲脆響,徒手掐碎手中杯。雲寒瞳孔縮了縮,吃人一樣的瞪著她,“你不是雪兒,你到底是誰?”
“我怎會不是雪兒呢?哥哥在說什麼呀。”
他一把擒住她頸間,抵在中柱上,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摸索尋找機關。臉色變了又變,說不出來的精彩。
“摸夠了就鬆開吧,那麼粗魯,妹妹的臉都你揉紅了。”
眉心那抹櫻紅色的朱砂似乎永遠都那樣耀眼。
聲音嫵媚而婉轉,怎會是他所熟悉的雪兒,而臉上並未發現有所易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寒的手還放在她臉頰,晶瑩潤滑的觸感還在手心,這讓他想起了那個夜晚......
臉色由青轉紅,觸電般的抽回了手,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你不是雪兒......”
那晚。
雲寒神色有些渙散,一整個晚上盯著屋頂瓦片,一夜未眠。
雪兒的樣子總是克製不住的從腦後閃過--
或許說,並不是雪兒......
修長的手臂舉到眼前,五指間總覺熱熱癢癢,那抹溫柔的觸感揮之不去......
唇間苦笑,想不到他雲寒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翌日一早,傳來消息。
順天派慘遭滅門,上下六百多口無一幸免,祖傳劍譜不翼而飛。
作為剛允了親事的雲戰天大為震撼,當下派出一撥人馬追查此事。
順天派在當今武林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落雁紛飛雖是殘缺卻也不至於毫無招架。會是什麼人在一夜之間將他們慘遭殺害?會是為了那本名震一時的劍譜落雁紛飛嗎?
暗夜明珠為那不翼而飛的劍譜惋惜不已,她得到君子劍不久,沒有厲害的劍法可不行,耳聞落雁紛飛的精妙之處很是好奇,那夜又在林間見那陸天辰施展,雖沒有精髓,卻也讓人不可小愧。
不可,她暗夜明珠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落雁紛飛,她誌在必得!
所有似無的簫聲傳來,一絲絲的開始減弱,沒有特殊的功力是無法聽到辨認。
暗夜明珠淡淡勾了唇角;“出來!”
紫袍一閃。
“青天白日敢出現在戰天山莊,聖使果然好氣魄。”她微揚著頭看在房梁處倒掛金鉤的人。
聖使雲淡風輕的說;“青天白日又如何!世間之大還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
這她到不否認,抿抿嘴道;“聖使來此不會隻為了告訴我這些吧?”
那人頓了頓,問;“虎符到手了?”
暗夜明珠笑著,仰著頭半晌也有些累了,索性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枕著雙臂,往上看去,正對著那雙黝黑似潭的眼眸;“你不是不屑我得到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