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笑，說道：“你當然有了，不然。”
她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前半身探過來，鼻尖都觸碰到了夜光的臉頰。
“要是沒有，我又怎麼會在這裏跟你說那麼多呢。”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夜光的耳邊，臉頰上有光滑細膩但有些冰涼的觸感。
夜光沉默了半響，說道：“我不懂。”
李眉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平靜的夜光，想了想說道：“我不想看你在這裏裝傻。”
這次換做夜光挑了挑眉，說道：“你直說。”
李眉腦袋輕輕動了一下，眼睛和夜光平視，兩人的鼻尖已經完全碰在了一起，她輕輕舔了舔嘴唇，說道：“夜光，你以為你來自哪裏是一個秘密嗎？”
夜光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李眉嘴唇微動：“也對，你這麼想要進名家的大門。”
夜光平靜說道：“還有呢。”
李眉眼簾微垂，夜光可以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
“還有你那台來曆不明的機甲，後來似乎也不見了。”
李眉那姣好的臉頰突然陰沉起來：“我告訴你，我想要複興越國，自然有和望國抗爭的能力，而名家，現在根本就是一條垂暮的喪家之犬，那一群可憐蟲。”
夜光選擇性的消化著李眉這句話的內容，沒有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李眉。
“全大陸的人都知道趙國是最弱的一個帝國，名家卻偏偏挑選了這個國家，狗急跳牆說的就是他們那群迂腐之人了。”
李眉繼續說著：“望國為了能在戰爭初期取得優勢，自從數十年前開始就在越國之內做著手腳，但他們殊不知，鞭長莫及，有些事情的可操作性太大。”
夜光眼睛微眯，說道：“這就是你的手段……或者是說莫名的自信心的來源？”
李眉緊緊的盯著夜光，坐了回去。
夜光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說，你是確定我會幫助你了，比如在NLT方麵？相信這是望國贏得這場戰爭最大的儀仗，而除了望國和千機家就隻有我，最了解這台機甲，也最清楚這台機甲的弱點。”
李眉端起桌上的酒杯，殷紅的液體透過高腳杯在她的手指上跳動。
“你說名家已經垂暮，笨拙的女人。”夜光突然嘲笑了一下李眉，李眉沒有理他。
夜光頓了頓說道：“如果我不幫助你，你就會把我永遠的留在這裏。”
李眉說道：“你想得太多了。”
夜光詫異。
李眉一口氣將杯中的酒飲盡，微微呼了口氣，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然後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沐憶雪。”
“夜蓉。”
“林謙。”
“哢嚓！”隨著這幾個名字從李眉的嘴唇中跳出來，夜光腳下的地板猛然裂開。
“你的手段可真多。”夜光低著頭，緩緩的，用力的說。
李眉輕輕站了起來，說：“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覺得他們會很安全的。”
李眉將‘我覺得’這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她轉身，準備離開。
“他們在哪兒？”
李眉沒有說話。
她開始往門處走去。
身後先是安靜，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我讓你走了嗎？”
李眉停下腳步，笑道：“對於你做出的選擇，最好深思熟慮一下，不然會後悔終生。”
她又開始走，仿佛沒事人一樣。
夜光緊緊咬著牙，眼中仿佛要噴出火焰，雙拳緊握，平時分明的骨節在此刻泛著一種淒慘的白。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隻是這種顫抖的幅度很微小。
李眉從始至終都透露著一種絕對的高傲，是的，就是高傲，從一開始，夜光就察覺到，原來吳凡說的都是真的，這就是階級，李眉是高貴的皇族，而他，隻是一個賤民。
雖然李眉為了利益，壓製的很好，但那種從骨子裏彌漫出的高傲，還是在不經意間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