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門(1 / 2)

我們循著那個人背上的地圖,找到了離我們最近的唐門分舵。那是坐落在鎮上的一個冷清的私塾,從外表看來和所有的私塾都一個樣子,有寬大的學堂,有學生門正在搖著頭背著“中庸之道在明明德,”,但這一切的和諧卻對於我和天鎖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滿不在乎。因為當我們走進書院,即使我和天鎖肩上的人,已經失去了神誌,這個書院所有的人依然習以為常的坐著各自的差事。我們跟著帶路的人走過一個個回廊,走過一間又一間寫著”書”“數”“禮”“樂”的屋子。當帶路的人帶我們走進一間雅閣,然後將窗簾上的一副王安石的畫像扭動了一下之後,我們看到,在畫像背後隱約露出一道黑色的石門,我們走進密道,兩旁的石牆上掛滿了暗器,不斷的有精致的手刃,或者飛鏢,或者暗箭映入眼簾。我驚異於唐門如此巧奪天工的布局——誰會想到一個教授知識,處處充滿所謂陽春白雪的地方,竟然處處埋伏著如此殺氣騰騰又寒光凜冽的兵刃,每一雙都可以瞬間致命。而更令我和天鎖驚訝的是,當我們順著密道走進地下正堂的時候,我們看到最中間的虎皮座上坐著的,竟然是華山腳下那個客棧的店掌櫃老吳。他正看著我對我說:

“你還是來啦。”

而此時已經有人接過我和天鎖背上的那個人,把他帶到了另外一處暗室裏麵。

有誰會想到,劇毒已經入體,也照舊有保命之法,有誰會想到,寧靜治學的私塾底下是血腥的一群野獸,又有誰會想到唯唯諾諾的客棧店家竟然是這眾多殺手的頭子,而這,就是唐門。而這,就是為什麼江湖上即使是數一數二的決定高手提起唐門也會不禁唏噓的原因。

一切也並不是毫無破綻。其實,在我和天鎖離開客棧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發現了老吳在後麵跟著我們,隻是我和天鎖都沒有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如此貴重,我隻當他是對我和天鎖充滿好奇的一介村民。想到此,我又不禁唏噓當初天鎖對我的那個質問,我在想或者當時虎子手裏真的就有一把飛鏢隨時奪風而出。

這就是殺手嗎?

我無心於此思索,因為我拱了拱手對老吳說了一句話後,我突然被老吳的話驚呆了。

我說“是的,我們終於來了。”

但是老吳搖了下手指,他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的說“我說的不是你們,是你,我在十四年前,抱過你。”

然後我聽到天鎖在我旁邊驚異的聲音:“那天是你?”

老吳眉角微微一斜,臉上的殺氣慢慢的消散開來,變得和藹,他走下虎皮椅,走到我們麵前對著天鎖笑道:“怎麼樣,我那時候就說你們沐家的弓彈和我唐門是不分家,讓你把他交給我培養。你哪時不答應,你看,現在還是來了。”

“天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吳依舊談笑,可是我從天鎖的身上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我看到天鎖右手的手指微微卷曲起來,那個姿態我看過無數次,那是隨時要射出鈍刃的姿勢。

“那麼今天,你還是要堅持以前的想法嗎?”天鎖並沒有在意我的提問,而是把我推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