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漫長,實際中不過轉瞬之間。劉據拚勁最後一絲氣力,衝到碧泉時心中所想的過往,竟然曆曆在目的出現在淩山石的腦海中。仿佛這一切的記憶原本就是淩山石的,隻不過被塵封已久,今時今日才在腦海中被再次喚醒。與此同時,柳淒淒的腦海中也閃現過投入湖中小蓮的部分記憶,同樣的毫不陌生,同樣的感同身受。
此時碧泉之中,劉據已經踉蹌的撲入湖水之中,一把抓住正在下沉的小蓮。兩人相擁而泣,劉據的眼神中充滿責備,但更多的是憐惜,小蓮把頭埋入劉據懷中,不停地抽泣。兩人的滾燙的眼淚,融入冰冷的湖水,身上傷口的血,也融入碧泉之中。
血淚同心天地動,癡心不隨流年融。持子之手霜雨共,今世不離來生濃。
隨後碧泉發生的一切,與柳淒淒、淩山石如出一轍。碧泉如沸,靈氣噴湧,強行灌入二人體內。柳淒淒與淩山石不禁啞然,這並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很多年前發生過的一幕,在今日重演。隻是當年的兩人劉據、小蓮,在被靈氣灌注後,成了九雲真人和虛蓮大士,隨後便創立了如今的“九虛雲霞殿”。
“轟隆隆”麒麟崖的上空,四麵八方的雲團彙集而來,發出沉悶的聲音。麒麟舌橋上四位老者看著流光閃爍的懸圃心中各有所思。
柳逸自那日讓淩山石進入懸圃後,便回到帝下之都。當夜懸圃之中光彩奪目,靈氣四溢,而且一個有質無形的屏障,將麒麟崖籠罩其中。柳逸及其他幾位長老,嚐試多次都無法靠近半分,隻能在麒麟舌橋上守候,並借機吸收溢出的靈氣,誰知這一等就足足半年之久。
直到今日,麒麟崖上雲團聚集,四溢而出的靈氣也變得稀薄了很多,同時麒麟崖所釋放出的威壓卻變得更強。
“這雲團,莫非是玄劫!”赤霄長老劉愷若有所思地道。跟他秤不離砣的青霄長老王羿馬上接口道:“不會的,傳說中的玄劫隻會對仙劍一品純青境發動。而且從沒有人能渡過玄劫,就連號稱當世第一高手的大羅金仙閣主司徒無盡,也將修為牢牢的壓製在仙劍一品融彙境,不敢越雷池半步。”
琅霄長老韓青囊看著愁眉不展的碧霄長老柳逸,無奈地道:“聖主和那小子在裏麵半年之久,僅僅溢出的靈氣就如此之多,懸圃之上的靈氣必然濃重以及。若是聖主和那小子半年中不停吸收靈氣,強行突破到仙劍一品純青境,也並非不可能。”
柳逸何嚐不知玄劫之事,隻是關係到女兒性命之憂不願向此處去想,但三大長老一說,再加上劫雲聚集,也不由得他不想了。
玄劫似乎是一種天道,不允許有人修為超越仙劍一品,無論這人如何躲避也難逃玄劫之厄。六十年前皓首血宗的一代奇人龐師古,以其驚才絕世之資,二十歲便達到仙劍一品,隨後玄劫降臨,龐師古不知用何方法躲過雷劫。本以為此後相安無事,誰知在其接任族長大典之時,竟然狂性大發,大肆殺戮,終於被觀禮的各派高手聯手擊斃。事後有人說龐師古突然發狂,也是玄劫之一,與摧毀身體的雷劫不同,還有另外一種亂人神思的靈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