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節 談藝(1 / 2)

這拍馬屁的話都是開始說起來難,一旦開了口,後麵的就順順當當,越說越流利。曹衝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這些話居然也說得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發自肺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鍾繇被曹衝一席話說得老懷大慰,他朗聲大笑道:“公子過獎了,曹公文武雙全,海內所知。令兄子桓也是少年才子,曹公帳下更多有陳琳陳孔璋這樣的大手筆,至於公子,尊師蔡大家那也是女中英傑,就是公子本人,這首序文也是做得嘖嘖,老朽真是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幸好早生幾十年,如果與公子同時,哪有我鍾繇的機會。哈哈哈”

賓主相對而笑。鍾繇笑著拉曹衝入席,鍾繇坐了主位,下麵由張既等一幫屬臣相陪,曹衝坐了賓住,周不疑、夏侯稱坐在下麵,典滿許儀二人扶著刀站在曹衝後麵,叉手而立,那股威勢立時吸引了鍾繇的眼光。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指著他們二人說道:“這二位便是武衛校尉的公子和典校尉的公子?”

“正是。”曹衝站起身來,為他介紹道:“這是許儀許正禮,這是典滿典子謙,現在是小子的侍衛長。”

不光是鍾繇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許儀和典滿更是手足無措,麵紅耳赤。鍾繇沒想到堂堂的曹公子,騎都尉,使持節的天子使臣,居然會站起身來向別人鄭重其事的介紹自己的兩個侍衛長,即使他們都是出自名人之後。

曹衝還沒感覺到異樣,他跟著介紹了周不疑和夏侯稱,提到夏侯稱時特別說道他六箭鳳還巢一舉奪魁的事,相反倒是對他是夏侯淵的兒子並沒有提到,還是夏侯稱站起來對鍾繇行子侄禮時,鍾繇才知道眼前這個桀傲不遜的小子居然是典軍校尉夏侯淵的三公子。

“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個曹公子頗有曹公簡易之風,難怪曹公看中了他,可惜啊可惜。”鍾繇心裏歎惜著,端起酒杯來掀開了酒席的開幕式。

席間賓主俱歡,鍾繇在關中為官,關中蕭條,被董卓手下的李傕搞了幾年之後,已經成了廢墟,人口離散,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就連那些家大業大的都背井離鄉,逃得遠遠的。這幾年雖然他做了很多努力,人口恢複還是很慢,那些世家子弟,寧可呆在荊州甚至更遠的交州,也不願意回到關中來。原因很簡單,近有馬騰,遠有韓遂,誰知道這兩個不安份的家夥哪天嫌官小又造反了。至於河東的白波賊,北邊髡頭的匈奴、鮮卑人了那就更別提了,一旦手頭吃緊就要下山打劫。

當然了,讀書人也就少了,書法好的讀書人就更少了。原來以善書出名的張芝張伯英初平三年就死了,這些年連個談書論文的人都不多見,可把鍾繇憋壞了,今天好容易遇到能書善文,說話又乖巧的曹衝,鍾繇談興大發,妙語成珠,在席間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高潮。

曹衝既然有意奉迎,當然不會搶了他的風頭,隻是在關節處說上幾句,既恰到好處不留痕跡的拍了鍾繇的馬屁,又讓鍾繇覺得眼前一亮,頗有新意,要說這種活都比較有難度,一來說話要有技巧,二來對書法確實要有相當的造詣才行,否則如何在鍾繇這樣的高人麵前說話。

好在,這兩點貌似曹衝都很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