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既搖了搖頭:“如果馬壽成派了質子去,事情倒好辦了,他年近花甲,殺氣總就沒有當年那麼盛了,既然派了質子就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我也不擔心他反叛,他已經叛過一次,後悔莫及,而且和韓遂交惡,再叛也沒有助力,隻有敗亡一條路,以他的性格必不至於此。我擔心的倒是他自己可能入京,而將手下交給他的長子馬超。”
騎著馬跟在車邊的周不疑點了點頭:“德容先生言之有理,馬老將軍穩重有分寸,相比之下,倒是那位小馬將軍更不安份一些,如果馬家軍全部被他掌握了,隻怕禍事更烈。”
張既讚賞的看了一眼周不疑,他早就聽說過這個少年,現在看他確實眼力過人。隻是這個曹衝也號稱是少年英傑,怎麼眼力反而不如周不疑,他能駕馭得了周不疑嗎?可是看周不疑卻曹衝又是很信服的樣子,難道這位曹公子裝傻?
曹衝其實不是裝傻,他壓根就是一冒牌的,哪裏看得出其中的利害。不過現在他很震驚,曆史上馬超確實是造反了,還在渭水邊殺得便宜老爸曹操割須棄袍,難道因果就是在這裏種下的?這次曹操的命令是征辟馬超做質子,但曆史上卻是馬騰入京的,他原本認為這是自己記錯了或是偶然,哪知道卻是必然。
他沉了臉,細細的想了一回,看來馬騰入京是必然,那自己如果強行要讓馬超進京,隻怕是有點難度,這個時節還是不能逼反馬騰,影響南下荊州的大計。至於馬超,曆史上說他幾年後才會反,那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過,周不疑開始為什麼不提醒自己呢?曹衝現在最疑惑的反倒是這個問題,這小子知道自己是受了傷不如以前的,為什麼不提醒自己?他瞟了一眼周不疑。周不疑好象感受到了他的疑惑,迎著他的眼光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這小子又在玩什麼花槍?曹衝暗暗罵了一句。
“不管是誰入京,都不能影響南下荊州的大事。”曹衝慢慢的說道。要讓曹操轉向西征那是比較難辦的事,真要逼到這一步,他的差使就算是辦砸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能看透曆史的隻是他自己而已,他們也就是覺得馬超反的可能性更大些,卻不敢說馬超一定會反,再說了,自己跟著曹操下荊州,那當然是馬到功成,荊州不敗,赤壁的那把大火燒不起來,那馬超還有膽子反嗎?這曆史也未必就是那樣呢。
張既也點了點頭,司空大人去年征柳城回來就挖了玄武池訓練水軍,先下荊州的意思誰看不出來?如果真要逼得關中馬家造了反,自己也擔負不了這個責任,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不管是馬騰進京還是馬超進京,隻要不影響司空大人打荊州,這件事都算是成功了。自己之所以要先提出來,還是先給曹衝提個醒罷了,以免萬一到時候馬騰不按他的想法辦,兩方談不攏把事情搞砸了。
不過從曹衝的樣子看,似乎他並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