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一笑,回頭向夏侯稱笑道:“叔權,馬大人是關中第一高手,你向他請教幾招,就算輸了也不丟人。”
夏侯稱一直挺著身子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隻是麵色很冷,別人來敬酒,他也不拒,隻是臉上一直沒有笑容,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在這熱鬧的場合頗不合群。現在聽曹衝這麼說,他微微躬了躬身說道:“騎都尉大人有命,稱敢不從命。”
馬超一聽,有些不快,這夏侯稱這裏提出曹衝的官稱,明顯是說他以下犯上,以一個六百石的諫議大夫向兩千石的騎都尉挑戰,不合規矩。他不免冷笑了一聲,對夏侯稱招了招手:“夏侯公子不知是擅長何種兵器,超好讓人準備?”
大家一聽不免皺起了眉頭,剛才他解開長劍扔在一旁,可是明擺著隻動拳腳不動兵刃的,現在聽他話裏的意思,要是動兵刃了,這酒席上萬一有個失手,那可就有些不妥了,就連裝醉的馬騰都聽出馬超的火氣,直起身來便要阻止,不料卻被夏侯稱的回答給激怒了。
夏侯稱笑了一笑,站起身來將衣擺掖了掖說道:“我家大人雖然因為年幼力氣不足,但對武藝的理解卻極是高深,再加上他向來以為文武之道,相輔相成,不象稱這等粗人喜歡好勇鬥狠。稱不才,就以從公子處學來的一拳半腳,向馬大人請教,大人盡管使用兵刃,稱隻用一雙拳頭便成。”
他這一番話,徹底挑起了關中諸將的怒氣。敢情曹衝不是武藝不精,而是力氣太小,另外不屑與人好勇鬥狠。他話是說自己是好勇鬥狠的粗人,實際上聾子都知道他在說誰。更讓人氣忿的是他居然要空手對馬超的兵刃,這不是擺明了根本沒把馬超放在眼裏嗎?
如果馬超能把這口氣咽下去,那他就不是馬超了。
曹衝不禁對夏侯稱刮目相看,他一直以為這小子跟曹彰一樣就是個匹夫之勇,沒想到他還有口舌之利,想來是跟自己這段時間被周不疑這小子帶壞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周不疑,周不疑正有滋有味的抿著嘴,見曹衝看他,眼角一挑得意的一笑。
應該說,鍾毓對他的評價一點也不錯,他跟著曹衝這段時間以來,這種不正經的表情是越來越多了。
曹衝沒空跟他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夏侯稱,差點驚叫起來。隻見夏侯稱大模大樣擺出一個前世電影裏黃飛鴻的招牌姿勢:虛步亮掌。這是他在跟鄧展學空手入白刃的空閑遊戲時擺出來得瑟的,當時他一些關於武術的理論就讓鄧展這個正兒八經的武術高手驚為天人,在他看來一些花架子的套路,到了鄧展手裏略一改變就都成了殺招,再傳給了曹彰、夏侯稱和許儀他們,就連他用來練身體的老太太打的太極拳都被鄧展好好的改造了一番。而這個姿勢,就是他們的起手式。
照這麼說,夏侯稱說這是從他這兒學去的,倒也不是純粹拍馬。
馬超看了一眼怪模怪樣的夏侯稱,不由得笑了一聲,雖然夏侯稱說他可以用任何兵刃,可他一個年紀大的號稱關中第一猛將的如果用兵刃去對付一個未成年的小子,就算是贏了他也沒法再出去見人,更何況他根本不可能傷了夏侯稱,所以他也隻能空手。
馬超咳嗽了一聲,微微分開兩腿,虛張雙臂,擺出一個準備好的架勢,對夏侯稱招了招手,那意思很明白,小子,過來,讓你家馬哥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