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節 蒯越(1 / 2)

馬良一笑:“這個不用你擔心,他的副將叫魏延,字文長,義陽人,和王威很合得來,王威曾經向劉使君推薦過他,不過劉使君說他桀傲不遜,難為人下,不想用他,王威求了多次,這才讓他做了王威的副將,他也因此對王威感激涕零。更重要的是,他對劉豫州的仁厚很是敬佩,常說隻有玄德公這樣的英雄,才是真正的人主,才真正把百姓當回事。因此,你去找王威,魏延一定會鼎力相助。”

諸葛亮大喜,緊繃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深知馬良才智過人,特別長於識人,如果他這麼說魏延,那麼這個魏延魏文長一定是可以信任的。當下兩人商定,由馬良去聯係王威和魏延,而諸葛亮又去尋求其他幾家相幫,主要就是一些與他的嶽父相善的人,在舉事時固然起不了作用,但在事後卻有相當的影響力。

蒯祺離了家,匆匆趕到州牧府,他心裏有了事,自然四處留心,花了兩三天的功夫就將府中警衛力量打探清楚,通過可信的渠道送了出去。這一日他正下值休息完畢,剛收拾完衣甲準備上值,卻見有人來請,說是他的叔叔蒯異度讓他去一趟。蒯祺心中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想什麼,挎好長刀就跟著來人到了府中蒯越的臨時辦公場所。

蒯越一身戎裝,披掛整齊,十幾個親衛在屋外挎刀持戟,守備森嚴,兩個親衛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不離,氣氛顯然有些緊張。

“叔叔!”蒯祺心中雖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連忙上前見禮。

“罷了。”蒯越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蒯祺,揮了揮手,旁邊那兩個親衛立刻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蒯祺一下子警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不由得抬起頭來,略有些緊張的看著蒯越。

蒯越招了招手,示意蒯祺坐下,從案上拿過兩隻酒杯,從熱氣騰騰的酒甕時舀了兩杯酒,推了一杯給蒯祺,自己拿起一杯,呷了一口。

蒯祺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心裏七上八下的,也隻得拿起酒來呷了一口,順便掩飾心中的不安。蒯越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劉使君走了,二公子已經就任荊州牧,鎮南將軍。”

蒯祺手一抖,杯裏的酒灑出一大半,他驚愕得忘了放下酒杯,抬起眼看著蒯越。

“很奇怪?”蒯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杯中酒喝盡,卻不去添,隻是不停的轉著酒杯,饒有趣味的看著蒯祺。蒯祺知道自己有此失態,連忙放下酒杯,低聲嘀咕了一句,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感慨:“劉使君走了。”

“嗯,今天夜裏走的。”蒯越笑了笑,伸手過去,拿起漆得通紅的酒勺,舀起一勺酒,卻不倒入杯中,隻是看酒勺中襯得如血一般的酒出了一會兒神,忽然歎了一口氣,將酒勺放了回去,頗有感觸的說道:“元吉,今天喝酒,明天可能就要喝血了啊。”

蒯祺一愣,眼中露出慌張來,連忙低了頭,取過酒勺幫蒯越添滿了酒,喃喃的問道:“叔叔何出此言?”

蒯越卻沒有答他的話,隻是仰著頭歎了口氣,默默的想了想,忽然說道:“元吉,過些天便是你父親的忌日了吧?”

蒯祺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隻得跟著說道:“還有十天。”

“嗯,虧你還記得。”蒯越忽然冷了臉,嚴厲的盯著蒯祺喝道:“不錯,你還算記得我那兄長的忌日,我還以為你這小子讀書讀得連姓什麼都記不得了呢。”

蒯祺大駭,手中的酒杯當的一聲掉在案上,翻了個身,滾到地上去了,酒水灑了一地,他驚叫道:“叔叔這是何意,侄兒有何不當之處,請叔叔教訓便是。自從父親去後,侄兒一直把叔叔當成父親一般對待,並無失禮之外,叔叔為何說出如此話來,豈不是折殺侄兒。”說完,向旁膝行幾步,拜伏在地,放聲痛哭。

蒯起也不作聲,冷眼看著他,半是花白的胡須抖動著,慢慢的,他眼中的寒意淡了,一種失望之情卻浮了上來。

“孔明那在來找你,有什麼事?”蒯越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快說。”

“孔明”蒯祺大驚的抬起頭來,剛要掩飾,卻被蒯越一瞪,嚇得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他想了片刻,隻得將諸葛亮來見他的事情說了。蒯越聽了,也不作聲,端起酒杯來放在嘴邊欲飲,眼睛從酒杯上方瞟過來,看著蒯祺哼了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憑著那幾個人就想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