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英笑了一聲,臉色卻陰了下來,她走到書架前,看著書架上的書卻沒有伸手去娶,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小玉兒,我可沒你那麼好的福氣,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蔡璣見她心酸,便湊近了她勸道:“唉呀,我可不是跟你說著頑的,我家夫公子心善,你的事啊,求他幫忙說不定還真有用呢,張允那小子,如何敢駁我家公子的麵子。你難道就甘心去做他的第七房小妾不成?”
“我如何甘心,我娘就是妾,我生下來就低人一等,如何還想做個妾,隻是我家本來就是蒯氏支族,能嫁個衣食無憂的人家也是福分,哪裏還敢想得再多。”蒯英悠悠的歎了口氣,神往的坐在一旁,“曹家勢大,你這未來的夫君又是個少年成名,就算是結親也得我家那些正室夫人所生的姐妹,哪會輪到我啊。說實在的,我寧願嫁個小戶人家,過去做個正室,也比這大戶人家的妾強啊。”
“找個小戶人家也好,至少他能把你當回事,不至於給你臉子看。”蔡璣想到自己那嫁進劉府的姑姑和姐姐,也不由得歎了口氣。說起來她們是運氣好,劉表和劉琮都是比較溫和的人,說起來也是運氣不好,劉表比姑姑大了近四十歲,劉琮又是個沒用的人,如今荊州歸順朝庭了,也不知道他的下場會如何。
“哼!”蒯英撇嘴笑道:“可惜這些我也隻能想想,我們的親事,要由家主來做主的。我還是趁著你在荊州,抓緊時間看些好書吧,等你去了鄴城,我可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了,進了張家的門,老老實實的過日子,隻盼著別被人打死就算不錯了。”
蔡璣聽了,眉著一皺,忽然想到了什麼,湊在蒯英耳邊說了幾句,蒯英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
蔡瑁的動作很快,得到了曹操的許可之後隻用了十來天的功夫,就把一切應走的流程全部走完,雖然是納妾,但他全是按照正妻的規格來辦,反正都是他掏錢,曹操也願意賣他個麵子,懶得來管。喜宴就在蔡家城外的莊園中進行,荊州有頭有臉的人都接到了請貼,盛大的宴會將偌大的莊園裏搞得熱鬧非凡。
曹衝陪著曹操在正廳裏敬了一圈酒之後就被曹彰拉了出來,混到那幫武將中。在曹衝的調解下,張遼和龐德閻行已經緩了麵子,也能坐到一起喝酒了,正坐在一起說著前些天的戰事,見新郎官曹衝被曹彰夾腰抱了過來,一起哄笑了起來。張遼徐晃等人礙於身份,自然不好上前胡鬧,喝了幾杯酒就拉幫結夥的到大堂上去跟那幫文人對喝去了。他們一走,張虎那一幫年青人可就放開了,一個個圍著曹衝鬧著非要把他灌醉,讓他進不了鬧房。
曹衝小臉通紅,不過他倒不怕進洞房的事,他壓根兒就沒打算今天洞房。蔡璣和他都才十三歲,根本就沒發育開呢,洞房還早著呢,他可是受過生理教育的現代人,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更關鍵的是,他不想才十四五歲就做爹。
所以他放開了膽一陣猛喝,不管誰來敬酒,他都來者不拒,一時間氣氛熱鬧非凡。他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張泉張正清正陪在閻行身邊說著什麼,就端起一杯酒來,歪歪扭扭的走到他麵前,衝著他舉起酒杯道:“正清,今天是我的喜慶日子,賞個臉,喝一杯如何?”
張泉一愣,猶豫了一下,見四周的眾人都在看著他,而許儀和典滿兩個人已經放下了酒杯,凝神看著他。他還沒想好怎麼說話,曹彰晃過來摟著他的肩說道:“正清,我家倉舒可沒得罪你,再說今天是他大喜,你無論如何要給個麵子,要不然,我曹彰今天可不答應。”
張泉笑了,他雙手舉起酒杯來,對著曹衝深施一禮:“張泉謝過公子。”然後一飲而盡。
“對嘛,這才象個爺們。”曹彰大笑著,也跟曹衝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子,喝了個幹淨,不過他顯然有些醉了,一半酒倒在了他的前胸。
“公子請慢。”張泉叫住了正要回頭的曹衝,連忙又倒出一杯酒,趕到曹衝麵前躬身施禮:“張泉無禮,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多虧公子寬容大量,子文豪爽過人,沒有計較我的不是,還在丞相大人麵前推薦我帶兵出征,這次能有微功,都是公子所賜。張泉請公子滿飲此酒,願追隨公子,效犬馬之勞。”
曹衝一聽,心頭一個激零,眼睛朝四周瞟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正清此言差矣,我們都在丞相帳下,聽陛下驅使,哪是我的功勞,不過,有機會我還真要請教一下正清這馬上擊剌之術的要訣呢,令尊大人號稱北地第一高手,正清必然有不少壓箱底的絕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