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祭祀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嘶啞道:“逃了。”
守衛們已把毒蛇纏身之人抓到,那人滿臉烏青,嘴唇發紫,明顯中毒已深之兆,白少青皺了皺眉,抓住那人脈搏,低語道:“還有氣。”
白少青再來之前已大致探明現今苗族之況,又根據祭祀長微有透露,已知現今白苗各個部落都不大順從王城之意,隻因現今王城之統乃是當初大王子之後,而由於上屆白苗王與黑苗王同隕,王位則空曠許久,王城祭祀大多已掌實權。白少青還記得祭祀長那天夜裏曾似說露嘴一般“難道合並白苗為次,競選苗王才真。”
白少青就已想到,也許陰謀並不止此,各部落同有不服,而今王城頒布命令,去者雖占多數,但不順從者比有皆是。白少青不再想,轉眼看著麵前之人。此人乃是一年輕男子,樣貌英俊,隻因毒狀承於滿麵,看去卻猙獰幾分。
他轉身走進馬車內拿出一小藥箱,這是臨走之時奶奶送於自己,說路上如有事故也好方便。白少青根據藥性,拿出一味舌特草,敷在那人臉上,轉頭看向一名苦修祭祀,那名苦修祭祀會意,走上前去在那人麵上揮了幾揮,那人渾身劇烈顫抖,突然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濁氣。臉上也好上少許,那人緩緩睜開眼,從模糊到清晰,終於看清眼前之人。
白少青淡淡道:“你是何人。”那人已知自己身在何處,落於何手,隻是滿臉冷笑並未說話。白少青轉身離開,一名守衛擊中那人後腦,頓時昏迷。
一夜過去,白少青一行人已在道路之上,白少青高騎大馬,錦瑟坐在前方,兩人一起控製馬匹。白少青初時上馬險些摔下,來回幾次也僅僅坐立馬上不敢急跑。白少青苦笑之餘,感歎道:“這騎馬果然也頗為不容易。”
錦瑟一旁笑道:“那是自然,疏知馬也是認人的。”
白少青愕然道:“這是何解。”
錦瑟笑道:“中原有句話:老馬識途;馬雖智慧不多,但具有靈性的馬卻能識人品行好壞,如有大奸大惡之人出現,不多說,靈馬定會響鼻一下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其承坐;而如遇品行善良之人,則響鼻三下,承坐自不在話下,而且如果為心地至善之人還會自動相隨。”
白少青若有似無的微微點頭,淺笑道:“莫非我身下之馬就是傳說中的靈馬?”
錦瑟極力忍笑,但模樣卻出賣了她,道:“很顯然,這並不是靈馬。”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白少青看向前方,一名守衛奔馬而來,守衛瞧見車隊,勒令馬栓,青馬前身懸空,響出一聲馬鳴,守衛大聲道:“大祭祀,前方便是王城。”
白少青點點頭,揮手令守衛入隊,這時馬車內輕微擠壓聲傳來,繆騎馬而來在白少青耳前低語片刻,白少青微微點頭,縱馬而過,到了馬車旁掀開車窗紗布,裏麵之人已醒,她全身手腳被縛,隻是睜大眼睛怨恨看著白少青。
白少青微笑的看著她,道:“還不說嗎,前麵就到王城,接下來一切事務就會交由王城祭祀處理。”
那人嘴唇低咬,似是下定什麼決心般,白少青歎了口氣,垂下窗紗。錦瑟一直坐在白少青懷內,輕輕問道:“為何不讓她考慮片刻。”後者輕輕一笑:“你我先一同數上三聲。”錦瑟會意。
“一”……
“二”……
車內突然傳來清冷之聲“請大祭祀入內一敘。”
白少青縱馬而下,接過錦瑟纖弱般的手,一同步入馬車內,入目的則是一位秀美的少女,長發垂肩,麵若冰霜。與穿著男衣格格不入。顯然,女伴男裝。
兩方相對而坐,少女冷道:“不愧為年僅十六歲的大祭祀;果然名不虛實。”
白少青輕輕一笑:“不知這是誇獎還是嘲弄。”
少女疑惑道:“隻是不知大祭祀是何時發現我是女兒身。”
白少青輕輕一笑,淡淡道:“辨別並無何難,隻要便可一知。”
少女臉色大變,怒聲道:“你敢羞辱我。”少女驚怒之色承於麵狀。
“這隻是最為簡潔的方法之一,不過我用的方法還要方便。”白少青搖了搖頭,按下錦瑟小手。
少女臉色稍微顯好,但隨即眯起小眼,盯緊對方緩緩道:“那不知還有什麼方法比此更為簡單。”白少青輕輕一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如此歡娛,他微微咳嗽一下,道:“最簡單的方法則是觀之,觀脖頸、麵容、長發以及身段與腳足。”頓了頓又說:“先前你身穿男衣,借著夜色火光還可觀你勃頸,麵容以及長發。勃頸承雪白之色,而麵容美如冠玉,這些在男子之中及為少見,甚至連見都無可能,而長發則隱隱透出一種花香,這些特征,都可以讓我把你想象成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