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李傲天正坐在寨門外跟一個豪爽的青年嘮嗑,突然山道上手腳並用地爬上來幾個人,老遠就聽見,那幾個嘴裏大聲嚷著:“官軍來了!”
李傲天心頭一跳,大吼一聲:“慌什麼!跟老子去看看!”眾人一聽,頓時有了主心骨,卻說這李三兄弟是個極有主意的,平日裏寨主不出麵,全仗他說話,他為人仗義,武藝又好,還很會做人,所以自然常常主事,說罷,李傲天便帶著一群人衝下山去,山下蹲點的十幾個山賊,已經繳械投降被禁軍圍在中央。
李傲天掀開遮住右眼的黑布,揉揉眼,瞧見帶隊的軍官正是他家大舅哥許硯騏,當即放下心來,萬分熱情地迎上去,“大哥!”
邊上的官軍見狀,忙拔刀將人擋住,許硯騏聞聲回頭,見一個一身破衣的獨眼龍正對他招手,嘴裏還一個勁兒親熱地喊著“大哥”,當即就沒了好臉色,沉聲喝道:“大膽賊人,休得胡言!”
李傲天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忙扯下臉上遮眼的黑布,“大哥,是我,李傲天!”
待得認出麵前的人,許硯騏的臉更是黑得不像話,忙將人拉到一邊,“李傲天,你在搞什麼!”
李傲天嘿嘿一笑,掙開他,一臉正經地抱拳道:“大人容稟,我不是山賊。”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被官軍圍住的那些人還有隨他下來的那一群,“他們也不是山賊。”
許硯騏咬牙切齒地瞪著他,“那你說,他們是什麼!”
李傲天清咳一聲,開腔道來:“······就這樣,我們被抓上了山,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不堪山匪頭子打罵,趁他不備,使出一招黑虎掏心,被他側身躲過,緊接著我又是一招橫掃千軍,他竟縱身一躍,再次躲過,我心中大急,再次發功,使出我祖傳的鐵頭功,那黃山虎想是被我威勢所攝,竟無暇閃躲,被我一頭撞下山崖,那些匪徒見我神功蓋世,當天就嚇得跑了幹淨,這剩下這些被歹人們劫來的鄉親,今日我等終於等到官軍了,真是蒼天有眼哪······”李傲天手腳並用,撚腔作調,一唱三歎,硬是將那子虛烏有之事講得活靈活現,仿似近在眼前,莫說一眾官軍,連那群山匪都不由有種錯覺,他們怎能是強盜?分明就是被那惡貫滿盈的黃山虎迫害的!
哪能信他的許硯騏嘴角抽了幾抽,一臉警告地問道:“果真如此嗎?”
李傲天打著哈哈問向那邊已經跪了一地的山賊:“你們說,是不是啊?”
聞聲,眾山賊忙哭爹喊娘地應和道:“是啊,是啊,官爺,三兄弟說得沒錯······”
見許硯騏麵上不為所動,李傲天上前兩步,低聲道:“大哥,我那些話雖然是編的,但是這些人確實都是普通的農人,迫於無奈才入山為匪的,而且從未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保證!”李傲天之所以敢如此擔保,是他一早就跟張青調查過了,這些人他不說知根知底,卻也都了解一二,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就更加沒什麼懷疑了。
許硯騏看著他不由皺眉道:“那你想我怎麼樣?”
李傲天心頭一喜,這點他早就想好了,“大哥,你隻要按我說的給皇上上份折子就可以了,匪頭子死了,山賊都跑了,反正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幹成買賣了,這麼說大家一定相信······”
“你還幹過買賣!”
瞥見大舅哥那殺人一樣的眼神,李傲天忙道:“沒有的事兒!哥,你聽我接著說,你再提提讓這些人回鄉入籍,讓當地好生安置他們,這樣的話,就是求他們,他們也不會去做賊的,求你了,哥······”
許硯騏看著他懇切的神色,冷著一張臉道:“好,這件事交給我就是了,但是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說著又一臉嫌惡地看了眼他一身的山賊打扮,接著道,“還有,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李傲天任命地點點頭,似是想起什麼,又接著問道:“大哥,家裏知道我和二哥在這兒了嗎?”
聞言,許硯騏很是震驚地道:“你二哥也在這兒!”
見狀,李傲天隨即放心下來,誰料許硯騏又道:“先別得意得太早,前日爹爹去拜會長卿殿下,長卿殿下正說想念你們,打算這幾日就派人來接呢,你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