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公爺周子揚差不多,李傲天那一群鐵哥們兒,回家都或多或少地知會過家裏的哥兒,如今許硯然也有了自己小小的朋友圈,比起以前也不那麼排斥跟爹爹出門,偶爾還會受到周子恒他們的邀請去對方家裏串串門。
沈玉對於成親的事,遲遲不吐口,許硯騏雖然心急卻也不願勉強了他,這日剛剛下了差,卻見小桔慌慌張張跑到了營房外,一見他就哭了起來,“少爺,公子······公子他不好了······”
許硯騏當即就變了臉色,一把拉住他:“怎麼了!”
小桔被他攥得痛呼一聲,語不成句,許硯騏問了那人的所在,把小桔交給身後的手下,翻身上馬,便朝醫館飛奔而去。
像是早已料到他會來一樣,安靜躺在軟榻上的人隻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許硯騏奔到榻前,看著從來都幹幹淨淨一絲不苟的人,此時卻衣衫淩亂,臉上沾著已經幹掉的血跡,手背上也是大片的擦傷,一副他從未見過的狼狽模樣頓時叫許硯騏慌了神,不知他身上還有無其他傷勢,許硯騏不敢亂動,隻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輕聲道:“玉兒,出了什麼事?”
沈玉抽回手,撐著榻邊坐起來,許硯騏忙抬手去扶,卻被他再次避開,沈玉沉默半晌,定定地看著他,緩緩地道:“我爹向我要錢出去鬼混,我沒給。”
許硯騏聞言,已是殺氣騰騰地沉了臉,“所以他就動手打你!”
沈玉眼中一片苦澀,“他隻是找了幾個地痞,在路上等著我······”
許硯騏神色一震,半晌沒能回過神來,許久,他終是強壓下心中的驚怒,再次握住他的手,擔心地問道:“可還傷著哪裏了嗎?”
沈玉抿著唇不說話,站在一邊的仆公低聲道:“隻是一些擦傷,並無大礙。”
許硯騏點點頭,“既如此,好好養傷,安心待嫁,我明日便去尋了媒公上門提親。”
沈玉手足無措地甩開他,“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許硯騏忍不住皺了皺眉,“我說了,你隻需要安心待嫁,其他都不用去想,別人交給我去解決。”
沈玉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望著他,“這樣······你還願意娶我?”
許硯騏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淚水,“看來這些日子真是把你慣壞了,自己男人的話都敢懷疑,好了,放寬心,養好身子是大事。”
“可是這樣我如何進你家的門?”
許硯騏歎息一聲,將人抱進懷裏,“進不了,我們就分出來單過,如今我官職雖然不高,養家糊口卻是足夠,隻是武將晉升不若文官那般容易,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語罷,沈玉終於情難自製抱著他大哭起來,守在邊上的仆公見狀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兀自抹起淚來。
沈玉的隱忍堅強許硯騏是知道的,如今這般無助地在他懷裏哭,更是讓他心疼不已,忙連聲溫柔地哄著。
半晌,懷裏人收住哭聲,從他懷裏退出來,許硯騏拿袖子給他擦擦臉,“好了,不哭了,一切有我。”
沈玉眼神飄忽地瞟了他兩眼,頓了頓,難得有些害怕地道:“要是我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許硯騏微微一愣,任命地道:“你騙我騙得還少嗎?說吧,這次又是什麼?”
沈玉側臉貼在他胸口上,兩手摟上他健碩的腰,低聲道:“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許硯騏並不說話,沈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緊張地坦白道:“我也沒怎麼說謊,我爹是找人對付我,要毀我清白,可是我事先知道了,沒叫他們得逞,身上的傷是我自己摔的,我爹一心想將我轟出沈家,我便借了這件事跟他斷了關係······”
“順道再借這件事試探我一番,你可真不愧是個做生意的!”
沈玉坐直了身體,一臉黯然地道:“那你打算怎麼發落我?”
許硯騏任命地將人抱回來,“還能怎麼發落你?自然是趕緊把你迎進門,叫你欺壓我一輩子,你沒事已經夠我謝天謝地了。”
“硯騏······”
許硯騏抬手理理他散亂的長發,“你說沈家沒解決的事就是你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