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齊家兄弟分別的時候,李傲天拍拍愛馬的頭,“你說我是不是太自負,所以現在遭報應了······”
爹爹的信裏輕描淡寫,他也沒覺得太過嚴重,卻沒想到還沒到家,就先遇到了情敵,他不願意相信,可是對方手裏拿著然然的荷包,身上穿著然然繡的衣裳,他的傻哥兒,就算再傻,也不會不清楚這兩樣東西代表著什麼,真的是他讓然然等太久了嗎?久到已經有另外一個人來取代他了······
他抑製不住腦中的胡思亂想,卻還是想要一個交代,於是,翻身,上馬,急於一見。
一場秋雨一場寒,貼心的小侍給趴在窗前看雨的人披上外衣,“公子,當心著涼了。”
窗邊人回頭對他點頭一笑,“知道了,連心,我這裏沒事了,你去歇著吧。”
“公子,我聽少爺說,姑爺已經在路上了,要不了幾天就到京城了!”連心興奮地道。
許硯然笑嗔他一眼,“這些天雨都不曾停過,路上哪能好走,怕是沒個半月他回不來。”
連心努努嘴,“要是姑爺知道公子天天那麼想他,就是冒雨肯定也要回來的!”
許硯然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少胡說,風吹雨淋的,哪能上路?”
“也是,公子那麼疼姑爺,還在乎這幾天嗎,不過公子,你真的不擔心姑爺在外麵有其他人嗎?”連心輕聲細語地問道。
許硯然微微一愣,隨即神色平靜地搖搖頭,“不擔心。”
“為什麼啊?”連心一臉好奇地蹙起了眉頭。
“無可奉告。”許硯然壞心地擺擺手。
連心鬱悶地將沏好的熱茶塞進他微涼的手中,“公子不說,我也知道,姑爺是大英雄,英雄重然諾,姑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過隻要公子一個,就一定不會違背諾言,再說了,連蘭貴卿那樣的美人姑爺都沒動心,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許硯然沒答話,雖然跟他的理由不太一樣,可是理由是什麼重要嗎?
冒著大雨跑了兩天一夜,李傲天進了城便直奔相府而去。
看門的瞧見蓬頭垢麵濕得比落水狗還慘的人,上來就往府中進,忙上前將人攔下,“幹什麼的?”
李傲天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你們攔我?”
“嘿,你當這相府是什麼地方?容你想進就進?”守門的一臉傲慢地道。
可憐見的,京城被圍,許府的老仆多被家主打發出去了,這些年府裏的新人不趁手,換得也勤,加之李傲天常年在邊關,這幾年登門的次數屈指可數,看門的好不容易以為走了大運,熬上了這宰相門前的七品官,卻誰料連未來姑爺也不認得。
見此情景,原本就心事重重的人,心中頓時又添數朵愁雲,然然的心事他猜不到就罷,如今這架勢,果然是打定了主意悔婚,連門都不讓他進了嗎?
懶得再理會難纏的仆人,李傲天推開擋路的便徑直朝裏走去,看門的被人大力一推,滾摔在地上,頓時哭天喊地地叫嚷起來,府裏的家將聞聲立時朝門前聚攏而來。
堂堂相府,接待的客人哪一個不體麵,眼前這位凶神惡煞狼狽不堪顯然不能歸為客人那一流,李傲天目中無人,腳下不停,護衛們隻得被迫動起手來,一時打鬥聲亂成一片。
“公子!你快去看看!我瞧著外頭有個人有點像姑爺!不知為何,外麵攔著不讓進呢,都打起來了!”連翹心急火燎地跑進房裏大嚷道。
許硯然手中的茶盞“啪”得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連心急忙上前,“公子,當心這點啊,燙著沒?”
他話未說完,人卻已經推開他大步走了出去。
李傲天丟開一路擋道的,徑直步入前堂。
正與夫郎敘話的許相尚不知何事,隻聽外邊一陣吵嚷,剛欲起身去瞧,那被下人們追在身後的人已經跨過門檻,幾步就到了二人跟前。
許進榮夫夫正因這不速之客心神不定之際,麵前人卻“撲通”一聲,屈膝跪在了二人麵前。
對方抬起頭來,待看清容貌,王氏頓時驚叫一聲,“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