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朱公?”大橋愣了一下,又見孫紹臉色不好,以為他又在太守府吃了癟,不由得擔心起來:“找朱公……為了什麼事?”
孫紹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大橋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孫紹不是去求官的而是去求財的,暗自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朱公說得對,你自己出麵經營確實不好,還是交給天然居吧。隻是,你那個條件也確實苛刻了些,隻怕朱公也未必能說得下來。”
“你放心,一定能。”孫紹卻胸有成竹,他現在雖然沒法知道具體的酒精度,但是憑口感,他交給朱治的酒應該和最常用的醫用酒精度數很接近,比鹽水的效果好是毋庸置疑的,就等著朱治派人來請吧。隻是醫用酒精也分很多種,這麼靠感覺終究不是個事,還得想個比較靠譜的辦法才行。
“你這麼有把握?”大橋白了他一眼,摸了摸咕叫的肚子,吩咐橋英開飯,她早就餓了。
“沒有十成,至少有八成吧。”孫紹頓了頓箸,夾起一塊魚膾,蘸了些清醬,扔進嘴裏,大口大口的嚼起來。他對這種生魚膾十分喜歡,這可全是太湖裏的野生鱸魚啊,前世要想吃一次這種野生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且不說價格貴得他這麼一個小白領咋舌,關鍵是數量太少了,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再說他也確實餓了,一大早就去送客,下午又去太守府,朱治也真小氣,收了酒,居然連頓飯都沒留,餓得他前心貼後背的。
大橋喝著粥,沒有吭聲,她不時的瞟一眼狼吞虎咽的孫紹,覺得眼前這個養子既熟悉又陌生,說熟悉是因為他的眉眼體形都和以前一樣,陌生是因為他現在的言行舉止和病前完全兩樣,判若兩人,難道病了一場,他就脫胎換骨了?還是看破了生死,徹底改換了心態?放下了包袱還可以理解,那他什麼時候又學的這些奇技淫巧,又是蒸酒,又是炒菜的,他以前可是從來不進廚房一步的啊。
孫紹還不知道大橋已經對他起了疑心,隻顧埋頭猛吃,過一會兒還要上課,也不知道要上到什麼時辰,不多吃點怎麼行。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感覺到大橋一直在看他,含著滿嘴的食物,他衝著大橋翻了翻眼睛,含糊不清的說道:“怎麼了?”
大橋其實已經不是在看他了,而是出神,隻是無意識的看向他那個方麵而已,也沒注意到自己看得時間有些太長,神情也過於專注,嘴角還微微翹起,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渾然和一個養母看養子的神情不符,被孫紹這麼一問,她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哦”了一聲,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中早已經吃光的粥碗,接過滿目疑惑的橋英手中的肉羹就喝了一大口。
橋英驚聲叫道:“夫人,小心燙!”
話音未落,大橋已經將滿滿一口滾燙的肉羹吐了出來,張大了嘴,手放在嘴邊一頓狂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