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風吹過,吹散了司空裕低劣的偽裝。
司空裕苦笑了,無奈的攤了攤手:“難怪來之前宋大先生囑咐我行事要小心,首都的果然都是行家,比小葉城要強多了。
司空裕感歎完,從自己兜裏拿出一個小瓶,衝著衫五說到:“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但我這沒有趁手的東西,能借我一件麼?”
衫五冷冷的看著他:“咬。”
“都是道上的,咬也太丟麵子了吧。”司空裕低低的哀求道。
衫五便也不再廢話,甩手便是一支花鏢飛過去。司空裕接手,營養快線放在地上,用花鏢鋒利的鋸齒邊緣在手指一劃,將流下來的血盡數滴進小瓶子裏,到滿為止。然後全部扔還給衫五。
衫五接過物品,不在言語,開始後退,直到身子再次陰入黑暗,才轉身離去。
司空裕目送衫五離去,嘖嘖的讚歎了幾聲。
然後麵色帶著點凝重,注視著信。卻並沒有拆開。
大概幾分鍾過去了,樹林裏有樹葉刮過的聲音響起,一隻小黃鳥晃晃悠悠飛了出來,落在司空裕的肩膀上。
“沒人了把。“司空裕對著小鳥說話,鳥兒接著作了幾個誇張地動作,差點一個站立不住從肩上掉下去。
司空裕放心了,手滑過信封,信封表麵便撕開了一道縫,裏麵一張泛黃的紙。
紙上也就隻有幾個字:“半月後,大學開學。”
大學?沒有指明,京城大學千千所。如何去定義。
但司空裕知道,大學就是大學,不是什麼大學。
大學就在那,而且要開學了。
司空裕有些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開始是低低的竊笑,然後笑聲擴大,聲音如浪濤般卷入黑樹林,將幾隻黑夜潛行的鳥驚飛了魂,各自紛紛扇翅而飛。司空裕肩上的小鳥先是啄了啄自己身上不算美麗的小黃毛,然後待司空裕笑聲擴大,小眼睛擬人化的露出幾分惱意,用翅膀抱住自己的小頭。
抵抗著主人音波攻擊。
在並不太遠的地方,黑黑的一片樹林,有一顆樹,衫五單腳點在纖細的樹枝上,負手,貼樹而立。臉上不知何時罩上了一塊黑布,他不明白為什麼,任務中專門有一條規定他在見到收信人時不允許蒙麵。
臉部隻餘出兩隻眼睛,看著燈光下哈哈大笑的少年,眼睛裏浮現了一種叫玩味的情緒。
衫五向旁邊一倒,整個人從5,6米高的樹上跌了下去,然後人就不見了蹤影。
小黃鳥似乎沒有發現他。
司空裕則在接下來幾個小時內都興致勃勃,哼著小曲,即便他已經完全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幾條街區來回走了幾趟,他完全遺忘家在哪。想來現在已經晚上好幾點了,司空裕踱來踱去,嚐試著開始記憶。即使他剛才去的網吧與租的房子隻有不到5分鍾路程。
每次走錯一條路,小黃鳥都好不掩飾的將鄙視的目光給司空裕。
這種情況隻維持了一瞬,在司空裕按照小黃鳥高高抬起的翅膀指引的方向走去卻也偏離了幾百度時。
“哼哼”
司空裕斜瞥了小黃鳥一眼,小黃鳥受不住白癡主人輕視,騰的一下飛到司空裕身前,嘰嘰喳喳的開始亂叫,揮舞著翅膀。
司空裕不吃這一套,抬手揪住小腦袋,一下子按到衣襟裏麵去。
“平時我壓不住你,現在她可不在旁邊。”司空裕雞賊似的看了看周圍,“惡狠狠”的說:“乖點,要不就燉了你。”
小黃鳥看不出還是個爆脾氣,聽了這等威脅的話語,叫的更大聲了,如果翻譯成人言,大概也就是“你Y敢燉我,我為你出生入死之類毫無營養的話吧。
正想鎮壓懷中的小生物。
司空裕耳朵突然立起來,因為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小黃鳥的滿身黃毛都立了起來,細微但銳利,刺破空氣的聲音剛剛響起。
一支箭。
一支羽箭。
憑空浮現般橫在司空裕的身前,它太快了,快到箭還未至,帶來的無形壓力悄然來臨,無窮的空氣將司空裕手中的信壓迫成尖錐形,在迎合箭尖的適合點。
然後,一半信消失了,羽箭帶著它停在了一堵牆裏,在貫穿兩堵瓦牆後的第三堵牆裏,信早已被撕扯的不知哪裏去了,箭頭上的倒刺將信扯碎,碎片又被壓力完全壓碎。
這種羽箭叫羽落,帶著羽毛墜落,名字很有意境,樣子就不一定了,箭頭采用鋼製,精心打磨成尖錐,周圍散著一圈小巧的倒刺,屬於那種插進去,就拔不出來的,倒刺紮進肉裏的痛處估計沒有幾人能承受住。尾部的羽毛則成紅色,如沾上了鮮血,所以又有個別名叫血落。
是誰用這麼惡毒的箭矢來襲擊司空裕?
司空裕麵對攻擊立刻神色大變,轉過頭看著箭來的方向,遙遠的地方起著一棟小樓,他哭喪著臉:“我錯了。”
小黃鳥則在一旁放肆的喳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