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戈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眼淚原來是如此的不爭氣，順著眼角留下來，打濕了胭脂妝。
她隻是好亂，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九哥哥就是他，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卻早已忘記了一切，隻是這一刻，慕秋戈的心真的碎了。
她到底該不該留下來。
也許，留下來，至少可以看一看他，也許，留下來，自己將被傷的體無完膚，也許，留下來，自己將不再是慕秋戈。
那麼，如果離開。
慕秋戈亂了。
離開，離開，要她離開她的九哥哥，不可能，那絕不可能，有多少次，就在自己快要命絕之時，都是憑著對他的愛，對他的思念活下來的；有多少次，她想要離開這個世間，但她想到她在等他，他或許也在等她，她的希望又在瞬間被點燃。
“不，我要留下來，留下來，也許還有一絲希望！”慕秋戈拭去眼角的淚珠，理好衣角，在月光下皎潔一笑，煥然莞爾。
回到落香院，不知道是慕秋戈繞路時間久了，還是杭楚奚速度太快。慕秋戈回到裏屋的時候，杭楚奚正端著一杯清茶，坐在那裏。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哦哦，沒什麼，我把玦兒送回去了。”也許是因為他是他，慕秋戈頓時變換了一種語氣。
杭楚奚看她的眼神變成了玩味，幹嘛對我這麼好，這個女人，她又在想什麼？
慕秋戈倒也不傻，她還想得起來，杭楚奚失憶了。
“額...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了。”慕秋戈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哼，回去？這一說，真是可笑。我是你夫君，難道不應該跟你睡嗎?再說了，我與你新婚這麼久，還沒有行過周公之禮，夫人，你說，難道我不該嗎？”杭楚奚的語氣中帶著玩味，輕佻。
“額....”慕秋戈因為這個人的身份實在是非一般，又語塞了。
“夫人這麼說，也就是同意了？”
“啊...不是的，不是的，沒有啊，沒有、”慕秋戈忙推開靠上的杭楚奚。
“哼，逗你的，蠢女人，你以為我真的會碰你嗎？”杭楚奚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著那冷冷的背影，慕秋戈長舒一口氣，心中卻湧上幾份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