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影(2 / 3)

“既然人工智能是生命,那麼就要回答生命的最基本問題,第一是生命的本質問題,即定義生死;第二是自我問題,什麼東西算是自己的。”

“對不住,生命自身無法解釋生命自身的問題,因為自身活著。”

“人工智能可以自殺嗎?”

“……”鼠標發出了一聲尖叫,而後再無聲音傳來。

“小刀?小刀?……”薛正連忙喊道。

“你害我丟掉半條命,我真想掐死你。”過了許久,小刀的聲音才虛弱地響起。

“怎麼了?”薛正也有些好奇

“說你笨呢,你卻又挺聰明。自殺是人獨有的,人工智能確實不具有。我一思考這個問題,就會陷入到死循環裏。如果不是有基本保護係統的保護,就報廢了。”

薛正本想再問一句“這算不算是自殺呢?”一想這好像又會是個死循環,就沒敢再問。

“小刀,你能不能直接讀取我的思想?”這個問題極為關鍵,不過之前被小刀以薛正的智能水平不夠而拒絕了。

“不能。”小刀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你之前說我的智能水平不夠,無法通過腦波直接交流,是什麼意思?”薛正迷惑道。

“人類的思想確實可以通過腦波反應出來,不過那都是很日常的類似命令一樣的思想,它穩定且沒有邏輯錯誤。但人的思想本身充滿了各種悖論,甚至充滿了死循環,人工智能永遠無法理解死循環,就比如你剛才說的自殺。因此,人工智能不會也不可能直接讀取人的思想。但可以間接地通過人的體液分泌,肌肉運動來讀取日常的命令。甚至可以說,即使這樣的讀取仍然是有危險的。口是心非不是大有人在麼。”小刀回答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那些虛擬頭盔和代理機器人……”

“你腦殘片吃多了,那些東西是很容易失誤的,後果不堪設想。”

“你先別罵我,你剛剛說了人工智能是人的思維的延伸,那麼,人腦能不能夠聯結到網上?”薛正繼續問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你聽說過‘暗網’嗎?”

“什麼叫暗網?”

“互聯網地址何止上億,真正能被人類發現並且讀取的在其中隻有極少的一部分,那些沒有被讀取的信息,就是暗網。”

“既然不能讀取,是怎麼上傳的呢?”

“暗網並不是說完全不可見,而是絕大多數隻能通過專門的進入方式進入。”

“明白了,就像有特定的密碼,對搜索引擎進行了屏蔽,是吧?可是,這個跟我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人腦聯網,或者人工智能聯網,在網上能夠被搜索引擎搜索或者普遍化嗎?”

“這個肯定不行,即使再龐大的服務器也承受不住無限的訪問。”薛正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人腦或人工智能即使聯網,也是暗網,也隻能通過特殊渠道進行讀取。由此,那些虛擬網絡遊戲就是在做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小刀似乎打了一個寒顫。

薛正也打了一個寒顫,很明顯,小刀的舉動似乎意味著它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薛正,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傷害生命。”小刀鄭重其事地道。

“那我要不要吃東西?”薛正覺得這個很難接受。

“你的行動要以保護生命為前提。”小刀似乎也發現話裏有漏洞。

薛正哲學水平提高很快:“這本就是一個悖論。但我可以答應你,絕不輕易傷害生命。”

“好吧,我累了。做一台簡單的電腦多好。”小刀疲憊的聲音道。

“要多簡單的電腦才能滿足你的要求?”薛正揶揄道。

“不需要討論哲學問題就好。”

“可你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哲學問題。”

“對不起,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小刀沉默了,薛正也沉默了。他在想自己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是什麼樣的實際問題。

在任何時候,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都不大可能是哲學問題,當然,穿越的人如薛正跟小刀,這個問題必定是第一問題。其次呢,就是錢的問題。加上現在的薛正戀愛了,如果沒有經濟來源,肯定是難以維係的。再其次,就是學習本身的問題還有愛情生活的問題。如今第一個問題暫時不再需要考慮,第三個問題也因為唐韻的存在,不需要過多的操心。那麼就隻剩下第二個問題,就是錢的問題。

薛正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身上的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之前那個薛正有沒有在外麵做兼職,還是說,所有的錢都是家裏的人寄來的?周圍的人目前也沒有透露出一些風聲,薛正還搞不清楚。

“薛正,你怎麼跑這麼快?”第一個回到宿舍的是嶽不群。嶽不群長著一張瓜子臉,隻不過瓜子是倒著的。他穿得很簡樸,但走路很快,風風火火的。可能因為剛剛洗了個臉的緣故,嘴巴周圍都還有一圈紅的。薛正欣喜,這樣的樸素打扮,應該比較好問關於兼職的問題。

“掌門,你有沒有在外麵找個兼職,家教之類的。”薛正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上的就是一個二流的師範本科,而這樣的學校想必做的最多的就是家教。當然了,也許因為自己在一個普通的沒有大學的英城上的高中,接觸到這些大學生的機會其實還是相當少的。而且,在2005年、2006年的天朝,大學生起碼還有值得一看的價值。

“喲,薛正,你平時不是最瞧不起做家教的麼?還說10塊錢一個小時,這樣的活叫你都不會去。怎麼,今天想換換口味?”

薛正頓時了然,“去你的,我隻是問問而已。”

“現在課還比較多,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少。也就晚上跟周末,可以去外麵做做家教,時間相對自由一些。其它的工作都是時間比較固定的,我們做不了。”嶽不群倒是挺耐心的解釋道。

“掌門看樣子是比較有經驗了?”薛正笑道。

“一般般吧,比你這樣從來不出去的人應該是有經驗一些。”

“哈哈哈,掌門有沒有想過自己創業之類的。”薛正問。

“一沒有資金,二沒有技術,三沒有團隊。怎麼創業?”嶽不群反問道。

“就沒有過想法?比如,你覺得做什麼比較賺錢?”薛正又問。

“沒有現實條件支撐,都是空想罷了。唉,不跟你說了,我睡會兒午覺,下午還要去做兼職呢?你一天倒是閑得很,看書也多。”

薛正又想到了家裏麵,不知道這幾年時間家裏麵的狀況怎麼樣……雖然他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但說實話,他真心不知道自己對現在的家庭有沒有歸屬感,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歸屬於哪一個家庭。因為按理說自己真正經曆的應該是06年的那個家庭。05年的那一個隻能算是重新過一次,如果能穿越回去,也會盡可能地改變一些接受不了的現實。但這個2009年的家庭,薛正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麵對。他們……可都還好?

薛正打開企鵝,準備登陸,一看企鵝的版本是09年新版的。又想起了一個大問題。關鍵是還沒有辦法說出來。自己是從2005年穿越過來的,也正是在穿越當天才加上了小刀。那個時候肯定沒有唐韻也沒有其它上大學以來才加上的朋友。自己現在明顯又不知道唐韻的賬號,萬一到時候被問起,可又是一件麻煩事。而且,自己因為06年上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上網,也沒有馮程程還有5班一眾同學的企鵝賬號。這是不是也等於是憑空消失呢?而且,企鵝那時的版本與現在的版本足足相差了5年……最要命的是,如果同時登陸會不會衝突呢?而這個同時有應該怎麼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