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桌上擺放著她的香囊,原來失而複得的喜悅全都一下消失得幹幹淨淨。
扶搖兩指拈著塊來路不明的玉佩,不明所以。
她原來放在香囊當中的太祖靈玉,變成了一塊瑩潤的小玉,這小玉也是上等的白玉,上麵還有些奇怪的符號。
事關重大,她不敢隱瞞,拿著玉佩就尋了母親來。
長公主一到晚上就會被兩個叔叔搶來搶去的,她趁天還沒黑,問清了母親的去處,在書房找到了她。
扶搖將玉佩呈上,雙膝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自己是怎麼逗猴兒的,又是怎麼丟玉,怎麼去顧家尋玉的都通通說了一遍。
扶苑叫她起來,拿起那塊玉在手心裏麵端詳:“你在猴兒那換回來的時候可查看了?”
她搖頭:“女兒疏忽了,當時也沒注意。”
扶苑沉吟片刻,才道:“這不怪你,很顯然這並不算丟,顧家剛從邊疆回來,不可能知道靈玉的重要性,而換玉的人目的也不像是要那塊玉,我看倒像是逗弄你才是。”
扶搖點頭:“女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沒敢再急著去顧家尋找,就怕那人意識到那玉的重要性。”
扶苑嗯了聲,欣慰地看著她:“嗯,你娘我活著一天,那太祖靈玉在別人的手中,就是塊死玉,倒是你手中的這一塊,看玉質乃是極品,上麵這彎彎曲曲的符號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可要收好了,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
扶搖重新放入囊中,一臉的擔憂:“娘,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長公主笑,好生安撫了她,讓她放寬心,該吃吃該喝喝,別放在心上,日後那塊靈玉早晚會浮出水麵的。
扶搖一向崇敬母親,這話信了七分,還有三分疑慮,卻也壓在了心底,轉身出去了。
待她的身影剛從眼底消失,扶苑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她端坐在堂,讓人叫來了文十三和玉玲瓏。
不多一會兒,玉玲瓏風一般地到了,文十三緊隨其後,墨玉關好書房的房門,在外守衛。玉玲瓏看似隨意卻是搶先一步坐了她的對麵,文十三索性在旁站著了。
扶苑見他二人到了,不虞道:“知道嗎?現在有人盯上咱們家搖兒了,竟然趁她不注意將她身上的太祖靈玉給摸了去!”
她緩緩將事情說了一遍,玉玲瓏聽罷笑了:“我當是什麼事情,太祖靈玉也不過是為了鎮魂的,才一直戴在搖兒的身上,若說這換玉一事,我看更像是誰家小公子看上咱們家搖兒了,你說呢,十三?”
文十三臉色凝重:“太祖靈玉,豈可兒戲?我看還是早些找回來才是。”
扶苑點頭:“聽說顧家長子已經做了家主了,那顧老將軍去的很突然,給他家招回來也是意為安撫,如今四海升平,以前過往都過去算了,現在可不好起些嫌隙,這事情不好明著來呢!”
玉玲瓏不以為然:“這丟東西的事情吧,我最有經驗,當時丟你當時找,必然找不到,當時丟你過後看,誒,它自己就出來了!”
文十三點頭,表示附議:“我派人盯著些顧家的動靜吧,至於這換玉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他平日話就少,扶苑一手捂住了右眼,眼皮一直在跳:“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小皇帝一日日長大了,有八大輔臣在下,是不是能歇歇了。”
玉玲瓏眼一挑,頓時笑道:“那好啊,到時候咱們去遊山玩水啊!”
文十三卻是瞪了他一眼:“小皇帝還小,八大輔臣形同虛設,公主不可輕舉妄動,朝中大權還要穩穩的掌握在手中才是。”
扶苑歎了口氣:“以前我從不害怕,自古君王將相,不論是叱吒風雲也好,還是權勢擎天也罷,早晚會一堆黃土,到時候身沒勢落,誰又知道剩下什麼呢?就在剛才,我突然想,搖兒遲早也會成親,也會有自己的人生,我又不知能護著她多少年……。”
她臉色疲憊,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公主說要靜一靜,隨後玉玲瓏便出了書房,他在文十三和她麵前假意調笑,此時也是一臉凝重。
安撫公主的事情就交給那個笨嘴笨舌的十三,他可要夜探顧家!
玉玲瓏晚飯照常,天一黑人就沒了影子,他本就是手腳利落,更是穿了夜行衣,飛簷走壁……糟糕,他忘記問顧家在什麼地方了。
男人在京城兜了一圈,等他真的摸到顧家的大門時候,已經快到酉時了,玉玲瓏在顧家屋簷上麵輕輕的貓腰,院內巡邏的侍衛可是不少,他一向是覺得最重要的地方人最多,直接去了後院一個角落,那裏兩隊侍衛交替巡邏,看樣子禁得很。
他與夜色融為了一體,無聲隱匿了進去,小院內燈火通明,一少年披頭散發,將屋裏的綾羅綢緞首飾之類的好多東西都順窗戶扔了出來,他烏發白衣,在使著脾氣。
男人背對著站在窗邊,好似在安撫他:“若善聽話,你控製好自己別動怒,否則他會出現得更加頻繁。”
少年眼睛都紅了,已經接近崩潰:“大哥我怎麼辦,我怎麼辦,他就是個瘋子,還妄想關住我不許我出來,我真怕一睡著就醒不過來了!大哥你殺了他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