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約莫著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出行上麵,陳五名探訪遼西民情還能順利一點。可是,才一出來就出了紕漏,這邰州的大人因遠離遼西並未察覺到失態嚴重,竟然還上了美少年一枚。結果顯而易見,她留著少年過夜的消息遠遠傳揚了出去。
也不知是怎麼傳出去的了,外麵的人總是說啊,邰州府邸裏麵的人也不知叫巧兒的還是好嬸的,可是親眼看著那少年進了小郡主的屋裏,倆個人好像動靜鬧得還挺大,樂趣無窮呢,還描繪得有聲有色,就像是親眼所見似的。
邰州的百姓也是離遼西遠了些,不知那邊模樣,從不見慌張神色的,茶餘飯後就愛說這些閑話,扶搖酒色微醺,本來是想好好休息一夜,結果那少年叫走也不走,竟然還膽敢抱住了她,她身體最本能的動作就是將他摔了出去,雖然沒傷他要害,可也立刻讓他昏迷了去。
真是十分無語。
趕緊叫了寶林來,給人拖了出去,因為也不算什麼正經事情,就沒聲張,悄悄的了事。
這些百姓多半人就是好奇小郡主的私生活,看看熱鬧而已。
少部分人其實也對此不恥,平白汙了她的名聲。
扶搖也不想澄清,這樣更方便她行事。
出了邰州,送行的官員對她都是訕笑著,眼底都是知了的曖昧,她仿若未見,提著裙擺上了馬車,那少年其實已經送走了去,她走得很慢,身姿柔和了許多。
寶林伺候著坐下,又在車內的矮桌上麵放了些幹果和糕點。
馬車緩緩的駛離,扶搖斜靠著坐了窗邊,他伸手拿起個糕點就吃:“郡主怎麼不吃?我看著那小子半宿都沒睡覺,現在可是餓了。”
他當然餓了,人吃飯的時候他睡覺來著。
她揉著額頭,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現在我睡人家少年的消息一傳八千裏,到了那三個人的耳朵裏麵去,別人不說,就說那顧若善還不得瘋了一樣跟來?”
頭疼就頭疼在這裏,他根本不可能聽你解釋。
扶搖淡淡瞥著他:“殺人也真說不定。”
寶林一口糕點梗在喉間:“不會吧,我就是這麼一說……。”
她歎了口氣,掀起了車簾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誰知道呢,這家夥六親不認,就是我和他大哥二哥親熱親熱都還要鬧上一鬧,要是得了消息,還不氣死。”
寶林趕緊喝了口水,將口中的糕點都消化了下去,又咽了口口水:“那什麼,那三公子來了會不會殺我啊!”
扶搖挑眉,對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殺無赦。”
他手中的半塊糕點立即掉落到了桌子上麵去:“不會吧,郡主救命!”
她被他這認真的模樣逗笑,靠了車壁上麵勾起了唇角,閉上眼睛就是顧若善雙目噴火的模樣,其實經過這些次,他那醋味極大的模樣,還當真是十分可愛呢。
她就喜歡他這樣。
在他的世界裏麵,隻有她扶搖一個人,專屬的。
寶林還不放心,直扯了她的袖子小聲哼哼著:“郡主笑了是吧?嗯?笑了就是假的了是吧?逗我呢哈、哈哈。”
他幹笑兩聲,可模樣哪有一絲的笑意?
扶搖到底是噗嗤笑出了聲,一指頭就戳在了他的腦門上麵:“行了,逗你呢。”
出了邰州,就是贓武,這鎮子其實就是山匪的老家,兩麵是山,地形複雜。
這些年長公主開墾良田,重工重商,已經鮮少有人再奔山了,可匪是打不沒的,那袍子山裏麵九九連環險,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