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情(1 / 2)

眼下,星辰殿內共有二十餘人,殿下所坐者,除了星辰七玄道中六人外,其他人皆是一身灰白長袍,隻是胸口、袖口的刺繡有所不同。

大殿正中主位端坐一人,鶴發童顏,身穿紫金琉紋玄青袍,手扶金絲楠木雕龍椅,麵帶慍怒看著殿下。而剛剛回歸星辰宗的星辰七玄道第七道——夜長風正跪於殿下!

當易月容帶著易辰和小靈兒進入星辰殿的那一刻,連同跪於地上的夜長風在內的星辰七玄道全部站起身來,向著她躬身行禮,道:“拜過師叔!”

殿內其餘人等也紛紛起身拱手行禮,就連坐在星辰殿主位之上的那人也站了起來,微微額首道:“師妹,你來了!”

對於易月容,殿內眾人稱呼不一,但是所有人的眼中竟被同一種情緒所充斥著,那就是恭敬!那種恭敬之意並非是由身份地位上的高低懸殊而產生,而是一股發自內心的尊敬。

“掌門師兄、各位長老多禮了!”易月容微微還禮,淡淡道:“七位真人不必多禮!”說罷,她便徑直走到了大殿左邊起首位的一張楠木椅坐了下來,易辰和小靈兒則乖巧地站在了她身邊。

自古以來,以左為尊,從剛剛眾人見到易月容的反應以及她所坐之位可見,她在星辰宗之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高坐於星辰殿主位之上的正是星辰宗宗主玄靈真人易風靈,在玄靈真人的示意下,其餘五人也紛紛入座,夜長風則再次跪於殿下。

進入星辰殿後,六歲的易辰忽然有種被巨石壓住胸口的窒息感,目光過處,星辰殿內二十餘人或麵色凝重,或麵無表情,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星辰殿,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一般。小靈兒也是雙頰生紅,呼吸不暢。

易月容似是感覺到了易辰的和小靈兒的不適,右手微動,那股壓力頓時消於無形。

夜長風跪於殿下,沉聲道:“弟子夜長風深知罪孽深重,令星辰宗幾近覆滅,所犯之過,罪不容誅,弟子願聽憑師傅發落,絕無半句怨言!”

“老七不可!”見夜長風如此決絕,先前與他相認的白發老者再次出聲,急道:“師傅,當年老七所犯之過,乃是受妖孽所害,怪不得他,況且當年被殺之人也都是些心術不正者,若不是他們貪圖墨麟神劍,又怎會死於老七劍下?求師傅開恩呐!”

白發老者乃是星辰七玄道中第一道,天樞真人,說話間,他已是跪於殿下。

其餘五人亦紛紛跪於殿下,求情道:“求師傅開恩!”

易紫凝更是語氣決絕,道:“倘若師傅要罰,就連徒兒一並罰了吧!”

見狀,玄靈真人怒喝而起,道:“放肆!你們幾個想造反嗎?”

夜長風緊握雙拳,他知道自己沒有錯,那些人都是死有餘辜!但是……他終究是殺了其餘五脈近三十餘名弟子,縱使九死也難抵過,此時各位師兄因為他而甘冒以下犯上之大不韙,他怎能不愧疚,內心的掙紮令他痛如刀割!

“師傅息怒,幾位師兄並無意冒犯!”夜長風沉聲道,看向身邊的六人微笑道:“諸位師兄、紫凝,你們都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夜長風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師傅,我等誓與老七一同受罰!”天樞真人決絕道!

“一同受罰!”五人齊聲應和。

玄靈真人怒極反笑,沉聲道:“好啊!刑堂執事長老何在?”說話間,他的眼中閃竟是閃過一絲欣慰,雖然隻是瞬間閃現,但卻沒能逃過易月容的雙眼。

見如此場景,易月容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微微額首,緩緩起身道:“掌門師兄,七年前的那件事確實怪不得風兒,若不是風兒,或許我與幾位長老便回不了星辰宗了,卻是大功一件。功過相消,你便從輕發落,讓他留在後山麵壁思過,當作懲罰。”說罷,便不再作聲。

良久,玄靈真人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此次“六脈論道”之事將由你們的師叔全權決定!”說罷,拂袖而去。

“多謝師傅開恩!”見玄靈真人竟真的拂袖離去,眾人不禁大喜,長長地舒了口氣。

“長風,太好了,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原諒你了!”易紫凝歡喜地說道。

雖然夜長風可免於刑罰,但眾人也知道,他們的師傅——玄靈真人即將承受的是怎樣的壓力其餘五脈怎會輕易善罷甘休?

“老頭子……”夜長風喃喃自語道。

“長風,議事結束後,你到風靈軒去一趟!”易月容淡淡地掃了夜長風一眼,言語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師叔!”夜長風恭敬對易月容行禮道。

“你們都起來吧!”易月容淡淡地說道:“此次六脈會武之事需從長計議!”